裴憶牽著他奶奶的手,一雙大眼睛明亮明亮地,非常乖巧地打招呼,“朱阿姨,君阿姨。”
朱小唯眼神瞥了一眼這小鬼,習慣性無視他,看向裴伯母尷尬地笑著問,“這麼巧,你也出來買東西?”
裴伯母笑地很慈愛,伸手揉了揉她乖孫裴憶的小腦袋,然後抬頭目光看著朱小唯,非常直接地告訴她。
“是裴憶說要出來跟蹤你。”
“奶奶!”
裴憶聽了,立即強烈抗議了。
“男子漢就要敢做敢當啊,你之前怎麼跟我說來著,你不是說怕你朱阿姨臨時跑掉了嗎,我午飯都沒吃呢,就被你拽出來了。你還一個勁的說要跟緊點,怕跟丟了,又怕被發現。”裴伯母說話幽默風趣,逗弄她孫兒溫文地笑了出聲。
“我才沒有。”
裴憶那小少爺臉蛋紅彤彤的,小傲嬌偏不肯承認。
朱小唯非常了解裴憶這小鬼的脾氣,無力撫額,居然拽了他奶奶一塊出門,真佩服他。
喬寶兒身為一個外人,她看著他們發自心裡替小朱高興,裴家真的是一個很不錯的家庭,雖然不是豪門世家,但富足有餘,學識淵博,家庭和睦,總比豪門勾心鬥角要好得多,這樣的生活真好。
裴伯母說沒吃午飯,喬寶兒她們決定先找個餐廳坐下來吃東西再逛街。
為了照顧長輩的口味,她們選了一家中餐廳,下午2點了午飯時間已經過去,所以餐廳裡人流也並不多,餐廳大堂很乾淨寬敞,裴伯母說不必去包間那麼麻煩,她們幾人直接在大堂坐成一桌就開動了。
這家餐廳的湯灌包和叉燒包很出名,朱小唯點了幾籠,另外她還替裴憶要了一份羅宋湯。
“我不要吃這個。”
裴憶那小家夥一看送過來的胡蘿卜湯立刻拒食。
朱小唯立即教訓他,“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幼兒園的老師跟我都說了多少次,你每次都把幼兒園的胡蘿卜偷偷地埋到花盆裡,現在趕緊把這個給喝了。”
之前朱小唯當裴家保姆時,幼兒園的老師整天跟她反映這死小鬼的惡劣行為。
裴伯母聽到這裡,隻笑不言。
裴憶實在不喜歡胡蘿卜,他覺得胡蘿卜是全世界最難吃的東西,他又不是兔子,為什麼一定要吃胡蘿卜呢。小家夥垂死掙紮,把羅宋湯的盤子推遠點,打算忽悠過去。
朱小唯一瞬間後媽上身,凶了他一頓,“裴憶,你現在那麼挑食,你智商以後都長不大了。”
然而就在這時,裴伯母吃驚地開口,“喬小姐,這個湯罐包你怎麼隻吃皮不吃肉餡?”
喬寶兒抬起頭,一張桌子,三個人,六雙眼睛齊齊盯著她看,頓時非常尷尬。
“我……我不喜歡吃有餡的東西。”她猶豫地解釋一下。
“包子有餡的,你不吃?”
“肉餃子那種我也不太吃,如果是整一隻蝦那種蝦餃我會吃一些,我吃饅頭就行了。”
裴伯母和裴憶對她這種奇怪的挑食行為感到非常好奇。
“那些肉被剁成渣渣一團,我覺得很奇怪。”這就是喬寶兒的解釋。
朱小唯悲壯地看著自己的好友。
原本她是想著要教訓一下裴憶,讓他彆那麼挑食的,結果忘了喬小姐才是最難搞的那個。
裴憶小家夥對喬寶兒有一種天然的膜拜,為了表現自己的男子氣概,最後還是把那羅宋湯給喝了。
用完餐之後,他們去櫃台買單,準備離開時遇到了一位裴家的親戚。
一位30多歲的年輕女人推著一部嬰兒車,看見裴伯母和裴憶熱情地走近打招呼。
裴伯母牽著朱小唯的手,非常自然地跟這位親戚閒聊,“這是我的兒媳婦。”
“昊然什麼時候又結婚了?”對方有些吃驚。
“紅本子都領了,年輕人喜歡低調就隨他們了,好好過日子就行了。”朱小唯顯然沒想到會這麼突然跟一些親戚見麵,有些緊張,裴伯母算是當麵承認了她,裴憶那小家夥很親昵靠著朱小唯的身邊站著,這年輕女人見這情況也笑著沒有多問。
喬寶兒站在一旁沒有插話,她一直盯著彆人的嬰兒車內的寶寶看。
這一瞬間,她覺得寶寶這種小生物真的很神奇,它們小小個地,白嫩嫩,小手隻有那麼一點的,哇哇地叫著。
雖然她曾經懷胎,但她並沒有親眼去麵對一個鮮活的生命,她覺得這些小嬰兒很陌生很弱小。
喬寶兒想著,她的雙胞胎兒子是不是也是這樣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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