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五成群的幾人臉色凝重跑到後廚去,喬寶兒也跟著跑過去。
果然,後廚食材儲藏室被一把大鋼鎖鎖住了。
這種鋼鎖隻能用強激光,或者電鋸才有可能打開,單純的人力拿斧頭怎麼劈也沒用。
沒有了食物供應。
所有人瞬間沒了睡意,朱小唯臉色發白,緊抱著懷裡的裴憶,兩人都無助地身子僵硬,裴昊然走過去安撫地拍了拍他們肩頭,但此時大家表情都非常嚴峻,連安慰的話都說不出口了。
“我們現在連食物都沒有了……”
有幾個女人壓抑不住失聲大哭,“上天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們,家具很快就會被燒完了,沒有了食物,山下的人趕不上來。”有一個中年的婦人像是精神崩潰入了魔似的,跑到中央的火堆裡,拿起了一根大火把,胡亂地揮舞,狼狽的大哭著,“沒有人會來救我們……”
“我們都會死的。”
“我們都會死在這裡的!”她自暴自棄地失聲大哭,呐喊,她狠狠地將手上火把朝窗戶那邊厚窗簾扔過去。
“我們要燒了這棟酒店給我們陪葬,都是他們害了我們,騙了我們來到這個魔鬼的地方,這裡是地獄!”
大堂裡的所有人似乎都被那絕望的死亡氣息籠罩著沒有了生存的希望,居然沒有人去阻攔,火把很快點燃了窗簾,火苗一下子飛竄起來。
喬寶兒努力地擠過人群,氣地大罵,“你們瘋了,我不想被燒死!”
她的那句,‘燒死’讓人群中一些人驚醒,酒店如果引起了火災,那麼沒被凍死前,他們會燒傷,而且沒地方躲風雪了。
喬寶兒覺得不知道是不是室內門窗緊閉不通風,這些人腦子都殘了。
她氣結,冒著火苗,不顧地伸手一把將這著火的窗簾拽了下來,拖著帶火的窗簾,快速地拉到了中央那大火堆裡,以免點燃了彆的地方。
陸祈南立即跑過去幫她,見她的頭發著火了,急著脫衣拍打她後背,“喬寶兒你長發有一部分燒焦了。”
喬寶兒怒極了對著人群罵一句,“你們誰想死的,現在就死出去,彆在這裡礙位置!”
所有人目光都看著她,心虛地都不敢作聲。
大家低著頭,恐懼的情緒一直壓抑在心頭,尤其這裡的旅客大部分都是享受富貴的人,哪裡有經受過磨難,現在就像難民一樣,被困在這裡,生死不定。這樣精神緊繃的時刻,如何去假裝堅強。
朱小唯與裴昊然縮靠在一起,她眼角忍著一些淚光,災難比想象中讓人恐懼,怎麼才能學會平靜。
氣溫低,大家情緒一直不穩定,有一位老人突然中風了。
那位攝影師的男人似乎還是一位醫生,他很專業地給中風的老人看症,抬頭告訴他的家屬,“腦出血。”
喬寶兒雖然沒有走過去,但聽到‘腦出血’這個詞時,心頭也有些揪緊,她父親喬文宇前段時間就是因為腦出血險些沒命了,這是非常緊急的大病。
“這怎麼辦?”
“要立刻送我父親去醫院搶救……”圍在身邊的家屬緊張地哭泣,但是看向外麵漆黑的風雪天氣,聲音變得無助絕望。“請你救救我父親。”
“我們不能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他死去……”幾位家屬哭拽著攝影師的手臂,攝影師隻朝他們搖頭,無能為力。
家屬們一直在哭,戶外風雪呼拂,人群都霎時安靜下去,靜得讓人發慌。
裴憶還小,聽到另一邊哭呐著死亡的字眼,他害怕地身子發抖。
喬寶兒挨著他坐下,雙手捂著他帽子下耳朵,不讓他聽那些悲傷的哭泣聲。
人的生死之間,就算再悲傷的哭泣,有時候,也無能為力。
除了大部分人在酒店大堂這邊取暖之外,還有一小部分的人比較願意回自己的套房小空間等待。
突然樓梯那邊有急切的跑步聲,“我用望遠鏡看到山體西邊有車子……”這聲音讓所有人立即精神了起來。
有一位是天文愛好者,他隨身都攜帶了一些高倍的望遠鏡,他在高層套房內用望遠鏡發現在山體的西麵有三輛車子打著車頭燈。
“救援的車終於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