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寶兒深吸了一口氣,再次看向石屋洞穴外的飄雪,這些複雜的多愁善感,說實話,她的童年很美滿,她不理解患得患失的感情。
喬寶兒忽然感覺到火堆對麵的角落那男人在嘲諷她。
她很敏感地轉頭看去,這位攝影師男人五官立體深邃,一看就知道是個歐洲人,他的唇很薄,微微地勾起弧度,有些戲謔玩味。
那雙似笑非笑的深棕色眼瞳分明在嘲笑她什麼。
她一直覺得這男人很怪異。
“你叫什麼名字?”喬寶兒忽然對著他開口問著。
對方像是怔了一下,依舊保持著他唇角微揚的輕笑,但他眼底眸色更深,有一抹意味深長。
“這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情勾搭男人。”大胡子煩躁地碎碎念地唾棄。
那位攝影師男人視線看著她卻沒說話,喬寶兒皺了皺眉。
“君阿姨……”
裴憶忽然喊她,伸出小手從小口袋裡拿出一份蛋卷麵包,遞到她麵前,“君阿姨,我有一個麵包。”
喬寶兒見他像獻寶一樣,在這麼困難的情況下,突然覺得內心有些溫暖的感覺。她順手去拿了二根木板加入火堆裡繼續燃燒,將裴憶抱得更緊一些給他取暖,低笑著,“你吃。”
她話剛說出口,大胡子那一家三口目光齊齊地朝他們看去,大胡子的女兒手指著裴憶,有些傲慢命令一聲,“給我!”
這女孩講得是瑞士當地的羅曼什語,喬寶兒聽不懂她的話,但見這女娃一副嬌公主的姿態大概知道,她想要裴憶的麵包。
裴憶也很敏感,立即把自己的蛋卷藏起來,捂在胸前。
“我女兒肚子餓了,把你的麵包給我。”大胡子的妻子用英文向喬寶兒討要,語氣那麼理直氣壯。
喬寶兒聽著臉色有些難看,直接回兩個字,“不給。”
“你!你這種人實在是太自私了!”那婦女居然尖著聲音譴責起來。
喬寶兒沒理她,低頭對裴憶說,“你自己吃。”
然而,大胡子那女兒大哭大鬨了起來。
原本安靜的石屋變得讓人煩躁,那女娃也是67歲左右,外國女孩個子長得比較壯一些,特彆嬌氣,捶打著她父母手臂。“我要那個麵包,我要麵包!”那女孩不厭其煩地尖叫哭鬨,雙腳還不斷地踢著地上泥土碎石。
正在燒得旺的火堆被女孩的腳踢亂了,帶火的木板亂得四處都是,可那對夫妻卻無動於衷,受儘委屈似的安慰他們女兒。
喬寶兒看不過眼,“管管你們女兒!”
大胡子妻子卻一臉惡相回罵她,“你這個歹毒的女人!”
“連孩子都欺負,你這個鐵石心腸的人!”
罵完了喬寶兒,那位妻子扭頭就去數落她丈夫,“你怎麼能任由彆人欺負我們寶貝。”
喬寶兒聽著臉色陰沉,裴憶像是被這些人嚇到了,小身子縮成一團。
大胡子一臉凶樣,魁梧的身材,站起身落下巨大的黑影,他掄起粗壯的手臂衝著她吼,“立即把麵包給我女兒!”
喬寶兒右手緊握著一把鋼刀,怒不可遏準備要教他做人。
窩在懷裡的裴憶忽然將小手的蛋卷拿了出來,他沒說話,很明顯,他願意把他的蛋卷給那女孩。
大胡子哼一聲,搶過裴憶小手的蛋卷,大步又回到火堆對麵去做下。
裴憶反身緊摟著她,頭挨著她肩膀,忽然有點纏人。
喬寶兒滿心怒火,雖然裴憶的力量微不足道,但是也能感覺到他挨著她的肩膀,這動作像是要阻止她跟大胡子打架,息事寧人,大概是怕她會被大胡子欺負。
大胡子的寶貝女兒拿到了蛋卷,卻很不高興,“我不要了!”她一副高高在上似的,將大胡子遞給她的蛋卷,摔進火堆裡。
這公主病發作。
喬寶兒氣極。
“你跟我出去撿樹枝!”她猛地一站起身,走到大胡子麵前,語氣強勢。
大胡子頓時罵罵咧咧,“你以為你是誰,你憑什麼命令我……”
喬寶兒迅速地揮出右手上的鋼刀,尖銳的刀鋒直接抵著他的脖子大動脈處,“你去,不去啊!”她咬牙切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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