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半夢半醒是所看到……
是不是就不是做夢?
自從在房間醒來,他的腦海裡就時不時的閃過昏迷時所看到的畫麵。
那個白色的房間,奇怪的儀器,還有妖魅勾魂的她……
“喂,你想什麼呢?我和你說話你聽到沒有?”顧颯連續在君夙折眼前打了兩個響指。
君夙折的心神收回了一些:“什麼?”
“我和你說話,你在走神?”
“想到了一些事情,關於精鐵的,隻是,那個法子我覺得有些難辦。”君夙折垂下眼瞼,遮住了瞳底的驚色。
顧颯傾近幾分,急切道:“什麼法子?”
“朝堂每年會上繳精鐵鐵礦,提煉出精鐵後,將殘存的鐵礦石都扔掉了,如果我們能找到一個非常非常的煉器師,將參與礦石裡的精鐵再提煉一次的話,也不是不可以。”
顧颯聽的皺了皺眉心:“煉器師?”
“隻是煉器師很難請,能請動出山的,都被朝堂大價錢挖走了,請不動的我們就更請不了了,所以說,很難辦。”
“……沒有彆的法子了嗎?”
“還有就是在鈍鐵裡提精鐵,但這是杯水車薪,效果不大,第三種嘛,就是花錢買了!”君夙折凝重了神色,“那需要很多錢,很多很多,你想象不到的錢,而且,也不是什麼人拿著錢都能買到的。”
以軍侯府目前的財力來說,還不夠買精鐵的資格。
顧颯一直沉默不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君夙折低聲道:“要不,我陪你去舊市場走一趟,那裡有很多精鐵廢石,看看再說?”
“你陪我?”顧颯驚然抬眸:“你怎麼陪?你現在還有傷呢。”
“不要緊,小傷而已。”
“小傷?那你還喊疼?”
“……”
說歸說,顧颯還是讓蠻瑟準備好出門的事項。
自從顧颯接管了軍侯府,就沒人再敢覬覦花藥居的秘密,再加上方太吉等人負責清場,一行人很沒有驚動任何人,順利從後門上了馬車。
車上,顧颯打開化妝盒。
君夙折很排斥:“我不要再扮成女人。”“放心,這次你隻要換張臉就行。”
化妝術是每個特種人員必須會的隱藏手法,她曾經學過,還以專業第一的高分結業。
如今雖然能用的化妝品不多,但是給君夙折換張臉不成問題。
“有時候底子好,也不見得就是好事。
君夙折半躺著:“怎麼說?”
“長的太好看了,想畫普通點就得費心思了。”
君夙折的唇角彎了彎,不易察覺的那種:“你是在誇我?”
“我是在誇我自己,真棒,我化妝的手藝真棒!”
顧颯取出圓鏡,轉身躺在他身邊,額頭蹭著他耳垂,與他一起看著鏡子裡的君夙折。
“怎麼樣?”君夙折的臉,是在人群中驚豔整條街的那種。
但是如今的鏡子裡,卻是一個尋常文弱書生。
“你現在是個書生,身上應該是溫暖儒雅的那種氣場,但是你的眼神太鋒利了,刀人的很,這個不妥,你試著緩一緩眼神,溫柔一些的那種……”顧颯手把手的糾正。
君夙折看著鏡子裡的她,她躺在他身邊,恬靜溫柔,像是偎依在夫君身邊的小嬌妻,招人喜歡憐愛。
這一瞬,他的眼神溫柔下來,嘴角漸漸勾出微笑的弧度。
“對,就是這種感覺,”顧颯的手指戳上他的臉頰,固定住弧度:‘不要張揚,也不要冷厲,就這樣的程度,正好。”
君夙折的笑容突然消失,轉過頭,靜默的看著窗外。
顧颯不明白他的態度為什麼就變了,無趣的起身給自己化妝。
這一次,她換了身小廝的粗布青衣,與君夙折扮做一主一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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