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侯府裡傳出鎖鏈撞擊的聲音,原本喧鬨的人群突然鴉雀無聲,就連石大書等人也不掙紮了,直勾勾的盯著大門口。
君夙折在兩名禦林軍的押解下,慢悠悠的走出來。
他的手上腳上都戴著鐐銬,走路蹣跚,很是吃力的一步步挪下台階。
突然,他站住腳步。
眼尾的餘光中,他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顧颯站在人群裡,雖然遮了半張臉,又穿著粗布麻衣,但是眉眼間的驚豔讓他一眼就看到了。
他淡冷從容的瞳底多了絲慍色,眉心微沉,很是明顯的搖搖頭,隨即上了囚車,閉上眼睛,屏氣靜坐。
錦絡恰好此時擠到她身邊:“小姐。”
顧颯的手指立於唇間:“噓!”怪不得君夙折要她走,不讓她摻和這件事,原來是牽扯到了那位皇帝陛下。
現在情況不明,她不確定發生了什麼事,再加上君夙折的眼神示意,她什麼都不能做,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囚車遠去。
“這是又出什麼事了?”
“誰知道呢,就看到太監們急匆匆的進去,急匆匆的出來。”
“算算日子,小侯爺這千日一刑到日子了吧?”
“巧了,剛到沒幾天,估計是上頭又要出什麼事了。”
“……”
人們圍在軍侯府的外麵,嘰嘰喳喳的議論著。
顧颯聽了一圈,什麼都沒打聽出來。倒是蠻瑟帶著人來了,也沒看到外麵的顧颯和錦絡,一群人直接就衝進了軍侯府。
“誒,剛才那些人看著有些眼熟啊!”
“可不眼熟麼,那是小夫人的侍衛,蠻族人,一眼就認出來了。”
“對對對,就是他,他怎麼來了?”
“是啊,不是說小侯爺兩口子已經和離了嗎?”
“你們懂什麼,小侯爺手裡還有花藥居呢,如今人被抓走了,花藥居保不齊就成她的了。”
“你們說這小夫人到底什麼路子?夠野的,這才幾個月就把軍侯府將席卷一空了。”
“什麼席卷一空啊?我聽那些掌櫃的們說,軍侯府就剩下個空架子了,根本沒多少錢。”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到底是有點基業的……”“……”
後麵掰扯軍侯府財產的八卦,顧颯沒心思再聽,拽著錦絡來到側牆的地方,趁著人不注意,翻身躍進圍牆。
不遠處,兩個人無聲出現。
“你回去告訴主子,就說顧颯翻牆進的軍侯府!”
——
軍侯府裡亂糟糟的,花藥居更亂,像是打過一架。
薑起正在讓人收拾殘局:“你們把東西都歸位,能用的不能用的,什麼都不要扔,也不要動,儘量都放在那裡。”
沒有君夙折和顧颯的命令,這裡一磚一瓦一花一草,碎了爛了也得丟在原地不能動。
轉身時,看到顧颯和錦絡,立即迎上去:“小夫人,您也聽到消息了?”除了君夙折的那幾個心腹,沒人知道顧颯出入密道的事情。
顧颯沉下心,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剛聽說出事我就趕來了,什麼都不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
“我也不知道,那個馬公公帶著聖旨和侍衛直接衝進了花藥居……”
上一次,馬公公在顧颯手裡吃了大虧,在花藥居丟了大人。
這次有皇上的禦林軍撐腰,再加上皇上親筆禦書的聖旨,他一路上橫衝直撞,肆無忌憚的衝進花藥居宣讀聖旨。
“聖旨上說,小侯爺罔替皇恩,刑滿之後也沒有進宮謝恩,是無視皇上,拘拿他去殿前問罪……他們要抓小侯爺,石大書他們不肯,雙方就打起來了。”
薑起看著遍地狼藉,很是無奈。“可是後來,石大書他們還是技差一籌,和小侯爺一起被抓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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