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悶哼哼的喘了幾口粗氣,嗓子裡像是有痰的樣子。
“至於這個顧颯……能得到藏寶圖的,想必不是尋常女子,暫且不要動她,嗯,帶給朕看看。”
“是!”
皇上的喘息聲更重了,他極是疲倦的揮揮手:“你先下去,一切等朕見過她再說。”
“臣領命,臣告退。”
魏遼沒有驚動人,從原路翻窗出去。
站在屋脊上時,不由眺望東方的那座宮宇。
略一遲疑,飛身落入黑暗,匿身不見。
——
“哐哐哐”
“嘩啦啦”
疾風呼嘯的宅院中,鐵鏈晃動的聲音更顯得詭異陰森。
“你都淪為階下囚了,還這麼鬨騰呢!”魏遼背著手,從屋脊落下。君夙折一怔,迅疾翻身而起,警覺的看向宮門方向。
魏遼道:“彆看了,沒人,你手上腳上的鐵鏈是東海鐵石鑄造的,這塊車輦鐵有幾千斤重,他們還用看著你?況且你還是個剛剛複原的殘廢,換我,我也去喝酒。”
君夙折突然蹙著鼻子,用力聞了聞,眼睛一亮,抬手就扒魏遼的衣服。
魏遼捂著胸口往後退:“你乾嘛?”
“彆藏了,我都聞到熏肉的味道了,應該是塊鹿肉吧?小乃鹿的肉,快拿來,”君夙折咽了口口水:“我晚上都沒吃飯,快要餓死了。”
“你真是……”
魏遼話沒說完,腳踝被君夙折勾住,一個翻身壓在身下,從他懷裡扒拉出一個荷葉包。
鹿肉的熏香混著荷葉的清香,勾的君夙折喉結滾動:“要是有口酒就好了。”“有你吃的就不錯了,還想喝酒?”
“廢話,這幾天我肯定要吃苦頭,不趁著現在好吃好喝的養一養,肚子裡攢點油水,這幾天我怎麼扛命?”
君夙折拍了拍魏遼的屁股,一臉的嫌棄。
“還站著乾什麼?還不去給我搞壺酒來!”
“君夙折,我上輩子是不是欠了你的?”
“是啊,三兩銀子呢,”君夙折仰起臉,臉上難得的透出少年稚氣:“利滾利的,現在得有三十兩了吧?”
魏遼看著他,壓下眼底的傷感,從後腰上取出一瓶酒:“剛才被你推到了,幸虧沒一屁股坐碎了。”
“荷清酒?味道淡了些,酒勁也差點……”
“小侯爺,你都階下囚了,有口喝的就不錯了,還講究這麼多!”“也是,將就著吧,誰讓我現在是階下囚呢!”
君夙折笑的灑脫,但是魏遼的眼中滿是心疼。
他靜靜的坐著,看著他喝酒吃肉,在他視線對來的刹那,迅速轉開目光。
但君夙折還是捕捉到了他眼底的情愫,笑道:“乾嘛,我隻是被囚在這裡,等那個老不死新一輪的遊戲,又不是死了,乾嘛這樣傷感?”
“你怎麼知道你不會死?”魏遼啞了聲線:“這三年來,你都多少次踏進鬼門關了!”
“放心,皇上不管怎麼玩,隻要藏寶圖搞不到手,他就不會動我的。”
“……”
君夙折撕了一口肉,突然停下,若有所思的看了看門口:“你不是從門口來的?你是偷偷潛進來的?”驀然轉頭,眼尾挑起:“你不會是對我情根深種,怕我出事,冒險進宮看我的吧?”
眼神一刃:“魏遼,我們當時是怎麼約定的?你忘了!”
魏遼避開他的視線:“放心,我這次來的光明正大!我是以皇上暗衛的身份來的!”
君夙折手裡的東西“啪”的一下掉到地上。
魏遼不敢看他的眼睛。
君夙折沉聲:“皇上禦賜你暗衛的身份,是為了讓你暗中找藏寶圖的碎片,如果沒有碎片,你私自回宮就是發生了難以處理的踏天大事……今夜你回宮,是哪個原因?”
“我把藏寶圖的碎片交給皇上了。”
君夙折驀然翻身躍起,將魏遼壓在身下,手肘狠狠的卡在他的咽喉上。
“你說什麼?”魏遼被卡的難以呼吸:“我說,藏寶圖,我交給皇上了……”
“你哪來的藏寶圖?”
“你把藏寶圖交給誰,你心中不清楚嗎?”
“……顧颯?”這一刻,君夙折渾身的戾氣驟然消散。
他的眼神都變得渙散,難以置信:“你是說,顧颯……把藏寶圖的碎片給了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