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颯看向馬車:“不宜交戰。”
如果隻是他們,一切都還好應對,但是有空闌在,他又在昏迷中,實在不宜暴露身份。
兩個人迅速收拾好東西,駕車離開。
等馬隊到來的時候,他們早就跑的隻剩下一個影子。
“五爺,你看。”兩個漢子把穀隼鳥抬來。它腹部的傷口還在咕咕流血,但是沒看到凶器。
“這是什麼箭簇,好厲害啊,”叫五爺的男人跳下馬,心疼的撫摸著穀隼鳥:“在我蘇門的地盤上,竟然有人敢傷我的獵鳥!”
“五爺,不用問,肯定是胡家兄妹乾的,能和五爺您對著乾的,也就胡家兄妹了。”
“那還愣著乾什麼?抄家夥,報仇去!”
“……”
——
君夙折在一株古樹上,找到了常起運留下的暗號,看向東南方向。
“那邊,去一個叫爐橋的地方,找鐵匠阿騰。”
“……啊?”顧颯看著樹身上鬼畫符一般的塗鴉,若有所思:“你們這是……聯絡密碼嗎?”“這是我們君家軍自創的暗語,不過已經很多年沒用過了,目前隻有常將軍他們這樣的老人還在用,除了他們,沒有人能看懂其中的內容。”
按照線索,他們很快找到爐橋,來到村子裡唯一的鐵匠鋪。
“叮叮當當”
鐵匠鋪裡,健碩的鐵匠正輪著錘子,用力的捶打著一把菜刀。
聽到有人過來,頭都沒抬:“鍋,刀,都在那邊的架子上,自己去挑,看不上的,也接受預定,但是要等時間……”
“阿騰?胡騰!”君夙折有些難以相信的看著鐵匠。
鐵匠的輪著錘子的手驀然停在半空中,緩緩抬頭。
見到君夙折的那一瞬,錘子掉進了炭火裡。他下意識的伸手去抓,完全感知到不到痛感般,拿著燒紅的錘子,炙燙的手掌“呲呲”冒煙。
“手……”馬車裡的顧颯忍不住提醒了一聲。
鐵匠這才反應過來,大叫一聲,扔掉了錘子,但是顧不上自己的手,慌張跪下。
“少帥……胡騰叩見少帥……”
“噓!”
君夙折手指壓唇,不動聲色的搖搖頭。
胡騰連忙爬起來,手腳不協調的往院子跑:“胡玉蓮,你來,快出來,快看看誰來了……”
顧颯下了車:“你認識?”
“認識,”君夙折的神色有些不自然,下意識的舔了舔嘴唇,“他叫胡騰,以前是我的侍衛長……”“你的侍衛長?怎麼到了這個偏僻的地方?”顧颯好奇的看了眼四周:“看樣子你還不知道他在這裡。”
說話間,胡騰又急匆匆的跑出來,緊張的雙手在衣服上用力蹭了蹭。
“那個,對,對不起,少帥,我剛才太激動,忘記請您進去了,我,那個,您請進,請進……”
“不用了,我是來找常起運的,”君夙折淡冷道:“他留了口信,說是到這來找阿騰,我是沒想到阿騰就是你。”
他轉身攬住顧颯:“我們走。”
顧颯:“……”
這就走了?
“少帥。”一聲怯生生的,嬌羞的女子聲音糯糯的傳來。
君夙折的身子瞬間一僵。顧颯都明顯感覺到了他的不對勁,不由轉身看去。
院門口,站著一個穿著粗布長裙的女子,女子約二十五歲左右,眉眼清秀,膚色白皙,有點荷花淡雅出塵的氣息,不像是尋常的村姑。
君夙折手腕倏然用力,將顧颯轉過來:“走了。”
她抬眸,對上他嗔怪的眼神。
“少帥,”胡玉蓮連忙跑到兩人麵前,張開雙手攔下他們:“多年未見,少帥怎麼剛來就要走?”
胡騰衝過來拉住她,尷尬又無奈道:“少帥,要不,您還是進去喝杯茶,歇歇腳吧,要去那個地方,得天黑了才能去。”
“咱們就歇歇吧,正要休整休整。”顧颯完全是看熱鬨不嫌事大。
君夙折無奈又寵溺的看了她一眼:“好,聽你的。”
他走向馬車,將空闌抱出來。
胡玉蓮的笑容在這一刻沉了下來:“少帥,這孩子,是……”
“我兒子,空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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