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彆說話,你要休息,彆的事情什麼都不要管,”君夙折拍了拍自己的腿:“來,靠上,我幫你。”
“幫什麼?”“療傷!”
“……”
雖然不知道君夙折是什麼意思,但還是聽話的靠在他身前。
他單手托著她的腰,右手放於左肩。
“放心,把你交給我,放鬆……”
一股暖流透過他的掌心進入肩膀,再到傷口,將傷口包裹,中和了痛感,反倒是有種說不上來的舒服。
——這是什麼?
——氣經嗎?
——好舒服啊!
真的是太舒服了。
舒服到顧颯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著的。
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雖然周圍一切依舊籠罩著厚重的霧瘴,但是能見度明顯高了很多。
顧颯眨了眨眼睛,看到了空闌那雙濕漉漉的大眼睛。
“娘,醒了。”
“噓,你娘還很弱。”君夙折手指壓唇,示意他聲音小一些。
顧颯卻看向一側的穆克依蘭。
她的眼睛裡滿是隱忍的淚。
自己的兒子卻要叫彆人娘,而她卻不能相認,這種痛的誰能懂?
顧颯悶悶的哼了聲,試著動了下,感覺傷口痛感輕多了。
“空闌……”
“嗯?”
“跪下,那邊。”顧颯以眼神示意著穆克依蘭。
君夙折的呼吸遽然一頓:“他們?”
顧颯不動聲色的點點頭:“給她,跪下,叫一聲娘。”
空闌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很是抗拒的搖搖頭,警覺的看著穆克依蘭,就是不跪。
穆克依蘭也被弄的手足無措,緊張又傷心的看著兒子。
她的本意就是不想和兒子相認,好保住他後半生的周全安危。
可是顧颯卻讓他跪下叫娘,這是要做什麼?
但更讓她不知所措的,是兒子對她的陌生疏離感。
“跪下!”顧颯虛弱的很,吃力的揪住君夙折的衣袖:“我剛掉下來時,是她救了我,她就是我的救命恩人,你替我,跪她,謝謝她的救命之恩。”空闌狐疑的看看她,再看看穆克依蘭,大眼睛眨了又眨,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最終,聽話的跪下。
“嗯,娘,多謝你救了我娘,空闌代替娘親,謝……娘的救命之恩。”
說完,敷衍差事般看向顧颯,似乎在等她的認可。
沒等顧颯開口,君夙折沉了臉。
“你娘說話你沒聽到嗎?她是你娘的救命恩人,你不懂什麼叫救命恩人嗎?磕頭,虔誠恭順的叫一聲娘!”
“呲呲!”
空闌可對他沒多少好感,警告的齜牙低聲。
“空闌,你給我聽好了,你若是認我做你娘,他就是你爹!從今以後,不管是我的話,還是你爹的話,你都要聽,如果不聽,可以,走……我們不要不聽話的孩子!”顧颯說的很重,眼神很冷,沒有溫度。
傲嬌敵意的空闌瞬間變了臉,忿忿不平又不敢吱聲,隻好低下頭,一臉委屈的“砰”的一聲,重重叩在地上。
“娘!”
“這,起來,我……”穆克依蘭想要攙他,空闌卻警覺的往後一縮。
穆克依蘭的手僵在半空,自嘲的笑道:“舉手之勞,不足掛齒,你起來……我看你娘要喝水,你去那邊的石壁打點水。”
下麵的水流像是潮水一樣,已經褪去了,隻留下一片沼澤地。
空闌走後,穆克依蘭依依不舍的看著他的背影,拽下脖子上的一個吊墜,放到顧颯手中。
“這是我西嶽羽人的身份標記,如果未來有機會的話,麻煩你幫我轉告一句話……就說我很抱歉,不能陪他長大。”君夙折佞聲:“你究竟有什麼難言之隱,讓你能放棄自己的孩子?他是太子唯一的骨血,如果不是機緣巧合,我們永遠也不可能找到他,那他現在還是……”
“你們以為我想這樣嗎?可我不能離開這個地方,一旦我走了,我的族人會追殺到他,我隻能把他交給趙子佑,讓他帶空闌走……”穆克依蘭也幾乎崩潰。
“誰?趙子佑?”
“賢王?”
“……”
顧颯和君夙折都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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