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回京都,就惹出了這麼大的幺蛾子,本王還真是小看他了!”
顧颯將藏寶圖上交陛下,接走君夙折後一起失蹤的事情,他全都知道。
但沒放在心上。
因為藏寶圖已經到了皇上手中,而皇上又舊疾複發,他需要做好隨時出手的準備。因此,即便知道兩人回來了,他也沒多餘的功夫搭理他們。
沒想到,君夙折一回來就闖了宮。
“臣子闖宮是死罪,更何況是君夙折那樣的罪臣!為什麼陛下沒有責罰,本王也從沒聽過這件事?”他恨不得掐死手下。
手下委屈的很:“回王爺,是您自己說的……以後關於軍侯府的事情,若非是重大事件,不用再回稟您!”
在趙子佑心中,君夙折的作用就是藏寶圖。
沒了藏寶圖,他也就是京城中的路人甲,是生是死都和他沒多大關係。
這才放鬆了對他的警戒。
沒想到,他一回來就又攪動了風雲。
趙子佑壓住心下怒火:“可是查出他闖宮是為了什麼?”“這個不知,不過,他進宮的時候,好多人都看到他手裡拿著一個盒子,出宮的時候就沒了。”
“匣子裡是什麼東西?”
“不知道,那天陛下的寢宮裡隻有姚公公在,沒人知道匣子裡究竟是什麼!”
“……”
“叮當當,叮當當”
清脆的鈴聲從遠處晃晃悠悠的傳來。
宮門前的所有人皆是一愣神。
就連趙子佑也不由縮了縮瞳孔:“這鈴聲……”
他緩緩轉身。
“軍侯府!”
“還生鈴!”
“……”空寂的街道上,插著軍侯府旌旗的馬車緩緩而來。
旌旗的桅杆上,懸著一個黑色的鏤空風鈴,黑色的流蘇隨風飄揚,“叮當當”的特殊鈴聲回旋在每個人的心中。
三十年前,君家一役,全軍覆沒,十萬大軍戰死沙場,無一人歸還。
皇上憐憫將士慘烈,特令國師打造了還生鈴以寄哀思。
軍侯府隻有在祭祀列祖列宗,或者是迎軍出征時,才會懸掛還生鈴以示皇恩,今天怎麼突然又掛了起來?
馬車停下後,沒人下車,車裡也沒有動靜。
就連帶著鬥笠的車夫都穩如泰山的端坐著,一動不動。
車夫的鬥笠壓的很低,看不到臉,但是能感覺到壓人的氣場。端王身為眾皇子之首,理所當然的挺身而出,快步走出來:“來者何人,好放肆,宮門前豈容你掛這個不吉利的東西!”
“王爺慎言!”君夙折慵懶倦怠的聲音從馬車裡傳出:“這個還生鈴是我君家軍用十萬生靈血肉換來的榮譽,是陛下的哀思,怎麼到了王爺這裡,就成了不吉利的東西?”
“君夙折!”端王倒吸一口氣,臉色明顯一變:“你休要誤解本王的意思……”
被君夙折當眾打臉,他麵子掛不住,換了個語調大聲嗬斥。
“今日本王和諸位王爺皇子都在,你還敢如此放肆,還不快點下車行禮。”
君夙折咳嗽了幾聲,柔軟的手指挑起車簾一角,有氣無力道:“王爺見諒,我這身體不好,實在是不能給諸位王爺見禮了。”
趙子佑縮了縮瞳孔。——君夙折,他在搞什麼鬼?
這幾個月,各家皇子的眼線幾乎把軍侯府給埋了,君夙折身體好不好,大家心知肚明。
他即便沒有完全康複,也不至於是“不能見禮”的地步。
這是實打實的不給端王麵子!
下一秒,君夙折看到了趙子佑。
“誒呦,賢王殿下也在,常起運,快,攙我下車,我要給賢王殿下行禮。”
眾人:“……”
這什麼意思?
不能給端王行禮,卻要給趙子佑行禮。
這是在打端王的臉嗎?
果然,端王的臉色從陰沉到慘綠:“賢王,你比本王有麵子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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