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正值節能表彰大會的日子,他清楚阻止李瀚參加已無從下手。
然後他瞳孔微閃,領悟了傻柱的意圖“他是告訴我一個阻撓表彰的事兒,就靠——煤煙!”
原來,正是這樣在傻柱心中盤旋的念頭。
他曾讓棍棍通過堵塞李瀚家煙囪導致後者暈倒,如法炮製,就能再次妨礙李瀚參加表彰大會。
權衡當前,並無他法,易主任決定采納傻柱這個主意。”今晚我悄悄去堵住李瀚家的煙囪!”
易主任心中打定主意。
易主任離開警局後,傻柱再次被帶出與來訪者相見,這次是何雨露探監。
早上,何雨露曾來警局,但那時傻柱正處於審訊階段,後又被帶到紅星煉鋼廠做指證,於是沒見到麵。
這回下午她再次趕來。
當傻柱看見她,心中如大海中的船隻回歸港灣般,滿載傾訴的欲求,甚至淚水已在眼眶。
親情之力讓他衝動想要坦承一切痛苦。
但姐姐的第一句話卻讓傻柱愣住“哥,你怎麼了?為什麼會犯那麼多錯?”
妹妹的責問、質疑令傻柱所有的述懷意願頃刻消散。
她的第一關注竟不是詢問他的狀況,反而對他犯出質疑,這到底是慰問還是苛責?
“雨露,你來是想借此排解內心的憤懣嗎?”
傻柱淡淡開口,問道。
何雨水眼眶裡的淚珠瞬間滾落下來,心有餘悸。
她像是在無奈地責備“哥哥,我不是要發泄,隻是想讓你醒悟。
你如今的狀態,難道就沒有反思是什麼原因所致嗎?”
“什麼因由呢?”傻柱帶著冷笑回應,仿佛在自我開脫,”還不都是那李瀚處處與我作對!如果不是他,我何至於此!”
“哥哥!如今你還執迷不悟,拿國家的東西跟你自己的問題能扯上什麼關係呢?”何雨水毫不留情地直戳要害,話語間充滿了理智。
當初傻柱順理成章成了秦淮茹的奉承者,拿取工廠物資以表其心意,這些賈家賈張氏以及棒梗的成長,傻柱也是有所付出的。
聽到這裡,傻柱憤慨反駁“如果不是他有心構陷,收集那些針對我的證據,我也不會落到這般地步。”
望著他的樣子,何雨水的眼神越發黯淡,傻柱將責任歸咎於李瀚,這讓她的失落加深。”哥哥,錯誤都在你那裡。
原本我以為自己在兄妹的角色上做得不好,但現在看來,你咎由自取。”
說著,她輕拭了一下淚痕,那份本已淡淡的親情此刻似乎更為遙遠。”如果你是來講大道理的,就請你離開吧。”
傻柱沉默不語,何雨水神色淒然,徑直離去,前往紅星煉鋼廠門口守望李瀚下班。
即使對傻柱充滿失望,她依然想為他做一些事情。
李瀚走出煉鋼廠的刹那,何雨水在人群裡發現了他。
一聲喊聲響起,在工人們間引起一陣不小的震動。
看見眼前這個清秀佳人,個頭纖瘦,眾人不禁竊竊私語
“呀,那名女同誌並非我們廠的,會不會是什麼外企的代表呢?”
“你們聽見了嗎,她叫‘李瀚’,莫非是李先生的女朋友?”
提起”李瀚”
這名在廠裡無人不知的名字,其他工人們對這猜測半信半疑,原本的好奇心瞬間消減大半。
甚至有個彆想要上前搭訕的人都打起了退堂鼓。
“雨水,路上再說吧。”
李瀚明白何雨水前來定有原因,而他則靜靜走在她的身旁,思緒不禁飄回昨晚的那個尷尬場景。
工廠的工人多如過江之鯽,他們分頭往不同的方向行進,沿途並不寧靜。
見狀,李瀚便主動提議“雨水,有什麼事就直說吧。”
何雨水坐在後座,伸手環抱李瀚堅實的腰部,她的提問帶著掙紮和懇求“哥哥若不是偷取公物可能判,你會因為在企圖對你不利的事情上寬恕他嗎?”
說完問題,何雨水急忙加了句補救“這樣提問題太唐突了,哥哥畢竟差點要取你性命。
這樣的要求對任何人來說都不現實。”
聽著這番誠摯的話語,李瀚感受到了何雨水內心的矛盾衝突。
他沉穩地回答“關於你哥哥偷竊的事,今天的指控已經有了確鑿的證據,足以讓他無法翻身。”
“而對於你的設想,我認為不成立,所以我也無法給出答複。”
何雨水聞言,陷入一陣沉默。
她明白,李瀚說的事實不容辯駁。
然而,她心中仍保留一絲期望。
李瀚無情地粉碎了她的期望,但她並沒有流露絲毫埋怨。
她的心裡感覺空蕩蕩的。
但李瀚那高大健碩的身影就佇立在眼前,為她了無儘的安全感,她情不自禁地緊緊抱住他的腰。
同時臉頰貼上了他宛如鋼鐵般的背部。
李瀚覺察到了何雨水的情感波動。
“雨水,你不正是想為劉曉鷗道歉嗎?我會帶你去見見她。”
劉曉鷗是一個心地善良又心思細膩的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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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瀚希望通過劉曉鷗來解開何雨水心頭的結,助她徹底走出兄長坐牢的陰影。
“好。”
何雨水並沒有提出異議。
她渴望此刻能替兄長做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