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海萍幾度觸摸了他的前額後驚覺狀況危急並計劃將他送往醫院治療,但是每次都讓他推開阻撓。擔心吵擾同室父母,隻好自己去藥物購買了一些解熱藥,棉花與酒精以及糖分補充液等物資。
海萍細心地為蘇淳更換衣物並協助他清潔身體,使用酒精幫助降溫後,也確保蘇淳服用了必要的藥物,並適時為他補充了一些葡萄糖。
海萍內心非常恐懼,不確定蘇淳這場發燒將持續多久,是否該考慮與父親一同將他送往醫院;但又有一線期盼在心中盤旋——期望蘇淳能在轉瞬間就擺脫這場疾病糾纏,畢竟,以他當前年齡來看並不算邁入暮年!
當夜,海萍靜靜陪伴在側望著蘇淳那張略顯疲憊與成熟的麵孔;
有時,蘇淳會於恍惚中睜開雙眼,望向她,接著柔聲吐露“愛人,我愛你。”
此刻,海萍的心田萌發了一絲愧意!
隨著晨光降臨,蘇淳蘇醒但仍選擇靜靜地對著牆壁陷入沉思,不願與海萍交流分毫;
海萍疲倦得枕在臥榻邊緣入眠。
隨後蘇淳翻身後看到身旁的情景,不禁感歎一聲並取了棉袍蓋於熟睡中的海萍;這舉動使得海萍警覺醒來,雙眸帶著驚恐地直直望著他。
蘇淳以哀戚的眼神凝視海萍許久後再次輕聲歎息隨即轉身;見其燒勢已經退去讓海萍心頭巨石稍微減緩,她便趕忙起身燉製了粥膳。
準備完成後加入適量糖份待溫度降至適口,但此時卻察覺到蘇淳再度入睡。
儘管如此,海萍仍安靜地將粥安放在一邊然後坐到了他的床頭旁守護;
接近晚間十點鐘,蘇淳又開始發熱了起來。於是新一輪的照料就此開始。
“蘇淳,拜托你跟我一起去就醫。”她輕輕地喚醒他說道,
然而,蘇淳依舊不理不睬,海萍隻好焦慮地站在原地無措。
“我沒有事。發燒其實是自我防禦的方式……你就無須再在此處等待。”他微微回首對海萍說道。
海萍依舊站立,不願離幵。
過於疲勞導致蘇淳總是昏睡不已,他說“等一下會好起來……”
夢境中蘇淳依然對著牆角說出“妻子,我是如此深切愛你”
此刻,海萍抱住了他的手貼住自己流著眼淚說著「我也是!親愛的,請您能夠寬恕我……」
接下來他緊緊依傍她身邊;一會兒又如小孩般安然入睡。
而待蘇淳清醒過來卻展現出拒絕溝通的姿態——保持沉默及低沈的情緒。
此刻,在海萍心目中隻期望蘇淳可以持續深眠,如孩童般的溫馴與專注,一直維持至忘記過往時……
連續兩天蘇淳食不下咽僅喝些許液體以維生,以至於整個人明顯瘦弱下來。同樣遭遇此狀態的人還有——海萍;
海藻數度來電關懷情況時都被海萍安撫地說“這裡沒問題,我們都還不錯……您不用擔心。請不要親自到來,如果這樣可能會使得我們彼此更加難堪。”
經過了兩天兩夜,第三日清晨來臨時,蘇淳徹底清醒了。剛睜開眼睛便看見身旁的海萍,臉上滿是被磨難摧殘而顯得格外蒼老的痕跡,麵對著他,眼神充滿慌亂和罪疚,不敢正眼對看,並且在目光中流露出一種“算了算了,隨便誰來管吧!”的決心。
這讓蘇淳感到有些心疼,
想到這微弱的小婦人跟隨著他多年,同在城市艱難奮鬥。他有個可愛的女兒,是來自她的懷抱,平常即使逛遍大街也不輕易要求購買東西,甚至到菜市場購物也要遭受嘲笑,不曾有過慶祝生日、買塊蛋糕的奢求,這讓他難以割舍,感動的淚水滴落在了海萍的頭上。
海萍更為惶恐無依,無法開口致歉。如此的失誤遠非一個「對不起」就能挽回。如今她就像一名犯罪者靜候判決的到來,在等待中不管麵臨何種結果,都會默默承受,隻為祈求給蘇淳一個最好的解脫方式。
但是此刻,蘇淳淚如泉湧,試圖向上看天花板希望抑製淚水滑落,可終究未能阻止,他環抱住海萍,對著她說“海萍,我還很愛你!我真的希望還與你並肩走過人生。我該如何才好啊?”
此時海萍無法忍耐心中的委屈,痛聲號哭起來,
在這段漫長的時日裡每當落淚,海萍都隻能悄然隱忍,生怕哭喊聲破壞平靜,使得最糟糕的情節提前來臨,深怕蘇淳清醒時拋下的那句話會是“海萍,我不再疼愛你!”
曾有無數次的「我愛你」傾訴而出,卻從不懂得珍惜。
如果有一種魔法寶箱可以把過去所有的「我愛你」收攏進去,那麼即便是他離開自己了,在日後日子裡也能打開聆聽,那樣也許心碎會少些。然而當蘇淳再度對她說出了“海萍,我愛你。我還是想跟你在一起。”海萍卻說不出話,她想要回應“親愛的,我也非常疼愛你”,可是無論如何就是開不了口。
因為覺得自己說出來分量實在太淺,無法和他的深厚情懷相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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