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到了這種地方,她犯得上被熏得眼睛疼,還要被罵。
委屈又不忿,還思念家,眼淚不爭氣地流下來。
邵衛國見她隻是委屈地哭,還是沒撒潑,再看看整潔的屋子,深吸一口氣,勉強平複心情。
“行了,彆哭了,以後注意,我生火。”
陳可秀盯著他的冷臉,隻覺得受夠了。
但凡能糊口,她立馬摔門而去。
胡亂抹了把眼淚,坐在床邊上,看著他生火,分心想著賺錢的事。
還沒改革開放,做生意就是自取滅亡,找工作......一個蘿卜一個坑,就是工人的職位,競爭都堪比前世考公務員,真是令人頭疼。
她折騰了半天的火,在邵衛國手裡,三兩下就燃起來了。
順嘴像前世拍領導馬屁一樣,誇讚道,“還是你厲害,我弄半天都不行。”
既然暫時走不了,不如先改變處境,爭取過得好一點兒。
邵衛國拿鐵盤子蓋火的手頓了頓,天天指著他鼻子罵他臟臭,是洗不清泥味的鄉下人的陳可秀,居然能誇他。
還真是怕他離婚呢。
陳可秀沒得到回應,也不氣惱,畢竟夫妻二人和陌路差得也不多。
再多不忿,也得接受這個事實,不如平靜點對待。
她拎著水壺去外麵接水,燒水洗頭洗澡。
邵衛國微微側目,她除了剛來大院的那幾天,會做點事之外,其餘時候都在躺著,要不就是惹事生非。
說她幾句,稍微不順心就邊哭邊罵,今天挺有眼力見。
要是她能保持,一直裝下去,不離也不是不行。
陳可秀看著水管,有些恍惚,這是什麼日子啊。
前世的姥爺以前也是軍人,聽姥姥說家屬院是五層樓房,家裡有廁所有水管,怎麼這個軍區環境就這麼差呢。
瞥見旁邊等著接水洪嫂子似笑非笑,她無奈又心煩,見壺滿了,忙拎著飛奔回家關門。
且得在這邊住一陣子呢,得洗白自己才行。
思索著怎麼解釋那些天怒人怨的行為,愣是忘記了這門是往外開的,使勁往裡推了老半天。
“彆推了,往外拉。”屋裡傳來邵衛國渾厚的聲音,陳可秀才反應過來,瞬間臉色漲紅。
這破門,她今天已經出了兩次糗了。
若無其事地推門進去,見他坐在煤爐子旁邊,長手長腳的,拿著剩下的那張報紙,似乎還在心疼被燒的那些。
見他目光看過來,陳可秀忙道歉,“燒報紙的事,我不是故意的。”
邵衛國眉頭皺了皺,沒有搭理她。
誰知道是不是故意給他添堵的,她最擅長這種事兒了。
陳可秀頗為頭疼,這個領導真不好哄。
連忙把水壺放下,坐在他旁邊,斟酌著說話,“邵團長,這兩年,是我不懂事,給您添了很多麻煩事兒。彆理會我說的那些話,都是瘋言瘋語。”
見他依舊麵無表情,陳可秀有些頭疼,沉吟了下說道,“我決定洗心革麵了,你能不能忘記以前的我。”
“行。”邵衛國把報紙放下,冷硬地通知她,“以後我會回來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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