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其這般,還不如打出聲勢來,讓全縣人都知道沈儀是何等人物。
在鎮魔司校尉的查探下,誰人又敢說自己堵得住十餘萬百姓的悠悠之口。
這哪裡是莽撞,分明就是深思熟慮後的結果。
“跟了您兩天,我都快長出腦子來了。”
陳濟無奈搖頭,隨即昂首挺胸,拿出了一副高昂姿態。
眼看著麵前酒館踉蹌撞出一夥差役,他故意帶著兩個民夫往那邊靠了靠,抬手就是一刀鞘劈打下去。
“滾開!想挨鞭子不成!”
張鵬天哪裡受過這等委屈,醉醺醺的回頭便想還手:“媽的,哪個不長眼的東西……”
他眼睛掃過陳濟,剛準備抽刀,便是注意到了一道居高臨下俯瞰而來的冰冷目光。
“沈……沈……”
想在兄弟麵前撐麵子的膽量,在看清兩車狗妖頭顱,特彆是其中壘到最高處那枚黃皮首級後,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張鵬天摸著被抽打的臉龐,戰戰兢兢的退了回去。
他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對方是怎麼活著回來的……得快去稟報劉典吏!
……
“行了,你帶他倆去衙門,完事以後替他們找個住處,好好吃一頓。”
離開街道,沈儀掏了掏腰帶,扔出一錢碎銀:“兩位辛苦了,這頓算我的。”
“差爺您客氣!”兩個民夫可是親眼見過對方斬妖時的凶殘,沒想到平時還挺溫和,趕忙點頭謝過。
唯有陳濟皺著眉頭,捏著那枚碎銀,怎麼看怎麼熟悉。
與幾人道彆。
沈儀下了毛驢,略微舒展身軀,遮掩了眼眸中的疲倦,不緊不慢的朝自家走去。
不得不說,這是他消耗最大的一場的戰鬥。
不僅僅是體力上,還有竅穴中乾涸的天地之息,讓人猶如一下子從仙庭跌落凡塵,巨大的落差感下,精神不免有些萎靡。
他在茅草屋簷下站定。
避免看到什麼不該看的東西,沈儀伸手敲了敲門。
人未至,話音先到。
“怎麼才回來,肚子都快餓癟了。”儘管嗓音有氣無力,但仍舊清脆悅耳。
聽到回應,沈儀推門而入,隨即眉尖輕蹙。
隻見昨日還臟亂無比的小屋,今日卻是煥然一新,讓人有些不忍下腳。
女人濕漉漉的發絲披在身後,洗乾淨的小臉俏麗動人,眉眼間的三分英氣更添些彆樣的魅力。
她穿著一襲黑衫,雖略顯寬大,竟也襯得身形高挑,肥厚的褲子半濕,流露出渾圓修長的腿型,一雙白嫩腳丫徑直踩在地上。
“我把衣裳都洗了,還有你的皂衣,先借你的舊衣服穿穿。”
林白薇說著,忽然抬眸:“伱這是去當差,還是去血池子裡泡澡去了?”
她鼻尖輕輕一抽,神情微變:“妖血?”
沈儀沒有回應,隻是移開目光,從懷裡掏出一個荷葉包,隨手丟在了桌上:“將就一下。”
見他不願多說,林白薇懂事的不再問下去,坐到桌邊,期待的掀開了被妖血浸染的荷葉。
“咦!竟然有肉。”
她撚起一條沾血的鹹豬肉,稍微擦了擦,便塞進冷硬的火燒裡:“阿嗚。”
“我說將就一下,你好歹挑裡麵乾淨的。”即使是沈儀,此刻也不禁揉了揉太陽穴。
“像你這種沒嘗過苦日子的,才會那麼矯情,換在荒郊野嶺,誰管你會不會餓死。”
林白薇咀嚼著麵餅,滿臉享受,還不忘評鑒道:“真香。”
“……”
沈儀啞然無語,這話說得,倒像自己是豪商家長大的,而對方才是在街頭混大的一般。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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