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千祥一直以為沈大人是武廟派來鬆州助陣的。
但現在看起來,好像跟自己想的不太一樣。
這四位廟祝氣勢洶洶走來,怎麼擺出一副問自己要人的姿態。
“人呢!”
吳道安深吸一口氣,強行按捺住怒意。
終於回來了。
他今天要不給沈儀長長記性,他就白修了這些年的陰神。
其餘幾位廟祝看出了吳師兄的怒氣,卻也沒有出言相勸。
天驕最怕什麼?
在還未成長起來之前便隕落。
沈儀瞥了眼麵板上的數字,點點頭:“還行。”
被此地的情形吸引,甲院內一道道飄忽的陰神皆是朝院中彙聚而來,安安靜靜站成一排看熱鬨。
甲院。
他便被陰神一把拎起,直直朝著甲院飛去。
剛剛打開麵板。
有必要嗎,難道這位巡查使剛回來,還能又跑了不成。
隻見楊千祥弱弱站在前麵,後麵跟著一道負手而立的陰神,身上有兩抹濃鬱雲紋環繞。
三個廟祝看著吳師兄直接祭出陰神,皆是苦笑搖頭,然後邁步跟了上去。
這般年輕人最是心高氣傲不聽勸,如今又被青丘記掛上了,確實應該好好教導一下,哪怕嚴厲些,也總比真出了事情以後,眾人再暗自惋惜來得好。
便是聽見了輕輕的敲門聲。
很快,又是三道青衫身影踏入院中。
“下次還去嗎?”吳道安眼角抽搐了兩下,其餘三個廟祝也是無奈走上前來。
這是要乾嘛?
“沈師弟,此次鬆州之行可還有趣?”吳道安皮笑肉不笑的道。
話音未定。
“……”
沈儀手握金狼玉符,坐在床上假裝木樁子。
他睜開眼,揮手以氣息推開房門。
沈儀蹙眉看向門外,略有些疑惑。
楊千祥瘦削的身子被圍在中間,咽了口唾沫,伸手指向院落。
“回……回去了。”
……
“看情況吧。”
沈儀略感有些不對,但還是輕輕頷首。
去不去主要得看有沒有吸引自己的東西。
此言一出,幾個廟祝全都下意識咳嗽了兩聲:“咳咳。”
果然,吳道安麵色微變,徑直走到了青年身旁。
他手掌稍稍攥緊,呼吸也是急促了許多。
“喲。”
飄在外麵的一排陰神臉上多了幾分興致,他們可是很久沒見過吳老鬼出手了。
廟祝們麵麵相覷,沒忍住還是出聲想勸一句。
長記性歸長記性,也彆太傷年輕人的麵子。
“沈師弟。”
眾目睽睽下,吳道安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輕輕拍了拍沈儀的肩膀,語重心長道:“你聽老頭嘮叨幾句,這天下何其廣闊,區區九州之地算得上什麼,該修習的時候,就先收收心。”
“若是你能鑄就法相金身,成就化神境界,何止萬年壽元,到時候天下什麼好耍的你耍不得,哪裡美景你看不得,何必急在一時。”
“你記住了嗎?”
吳道安生澀的想讓笑容更和藹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