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怎麼了?”
相較於其他三人,吳道安卻是眉尖緊簇,快步走上前來。
他一眼就看出了沈儀的不對勁。
好似整個人都被抽去了力氣,精神也是萎靡到極點。
“跟著閣樓內的師兄修習金身法,有些疲倦。”
沈儀搖搖頭,取出金狼玉符遞過去。
經吳道安提醒,幾位廟祝這才發覺不對勁,又聽青年輕描淡寫的回複,一時間臉色不禁變得古怪起來。
“你已經開始接觸金身法了?”
“還在摸索。”
“呼……”
偶然尋回的年輕人,不僅體質驚人,就連悟性也遠超旁人想象!
推演過程消耗了漫長歲月,同樣也影響到了沈儀,讓他變得比曾經有耐心得多。
他從袖口取出一封薄薄的金冊。
吳師兄這次真的是祖墳冒青煙了。
即便有足夠的妖魔壽元支持。
大乾朝這片貧瘠之土,何德何能養育出這樣一尊妖孽?!
他大概猜測過沈儀突破至上境武仙的速度,很可能比自己預料的還要快,但仍舊是沒想過,在擁有足夠願力的支持下,竟然隻用了不到兩個月時間。
鑄就金身法相需要無休止的重複這個過程。
沈儀沉吟一下,隻有真正接觸到這個層次,方知其中深奧。
能在一個月內突破到化神境,他就非常滿足了。
“摸索……”
大部分武仙都還處於門檻之外,琢磨怎麼增強陰神,哪有資格去想該如何消化香火願力。
看向其餘兩位同門,發現他們的神情竟比自己還誇張些。
但自己的精神卻是撐不住的,每次推演之後,至少也得用好幾天時間去慢慢祛除負麵情緒。
武廟內的香火願力乃是大乾朝的根基。
吳道安沒有去接金狼玉符,整個人愣在原地許久,微微張嘴,出了一口長氣。
胖廟祝悄然移開視線,用力咽了咽喉嚨,頓感口乾舌燥。
“你先用我的,到時候再找人給你讓出一個位置。”
探求道路的前提是入門。
用了如此浩瀚的妖魔壽元,僅是掌握了入門的方式,懂得如何消化香火願力中的雜念。
每一份用來做什麼,都是早已分配好的。
其中職位更高者,擁有優先調動香火願力的權力。
若是不算神誌不清的武廟老祖,排在他下麵的,便是僅有的那位武庫守閣人,與四位輪值廟祝平級,五人平分武廟內積攢的願力。
前者守武庫,後者鎮皇城。
隻有經過他們允許,其餘武仙才能調動和吸收願力。
“吳師兄。”
胖廟祝沒有直言,僅是低聲喊了一句。
這封文冊代表的意義過於重大。
往難聽點說,若沈儀有什麼私心,在外敵侵入皇城之時,他甚至可以做到禁錮五分之一的願力,不準其他人動用。
當然,胖廟祝也知道吳師兄的心思。
香火這東西,有人多吃一份,就有人要少吃一份。
若是不給夠權力,沈儀有可能會搶不過彆人。
但風險會不會太大了一些?
“沈師弟,我派人去青州調來了你加入鎮魔司後的履曆。”
吳道安摩挲著金冊,感慨笑道:“除了斬妖除魔,近乎挑不出一件彆的事情,老夫想要信你一次。”
說罷,他將金冊遞過去:“我能信你嗎?”
其餘三位廟祝沉默不語。
吳師兄當初毫不猶豫的便選擇了獅駝法相。
以“守”字消化願力。
他不管青州和鬆州的慘狀,將其視為可以暫時放棄的失利,是因為曾立誓要守住整個大乾。
想要做到這點,唯有突破化神。
若是大乾潰敗。
他將會被願力反噬到陰神消散。
也正因如此,吳師兄才能調動隕落的那尊獅駝法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