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草芬芳,新枝青翠。
和風輕輕拂過。
村落靜謐,仿佛一片世外桃源。
許婉韻做夢都想離開的地方,此刻卻給了她最大的安全感。
讓其緩緩鬆了口氣:“呼。”
很快,像是感應到了有人進入。
村落中很快奔出了數十道身影,高矮胖瘦,男女老幼,皆是穿著極為樸素的衣衫。
他們好奇的朝此地看來,隨即有人驚喜道:“是婉韻回來了!”
“許清兒呢,許清兒有沒有回來,看幾位長輩不打爛她的屁股!”
聞言,阿清趕忙往姑姑懷裡縮了縮。
人群中走出一位麵容剛毅之輩,看上去年紀頗長,抬手止住了眾人的喧鬨。
他沉默看向姑侄兩人,最後目光卻落在了那赤著上身的青年臉上。
特彆留意了一番對方臂上的黑鱗以及身上的鮮紅紋路。
其餘人也是反應了過來,皆是麵露警惕。
外人!許家從隱居此地開始,這還是首次有外人進入。
“姑姑,帶我過去。”阿清小聲道。
“你不怕挨揍啊?”許婉韻剛剛輕鬆些許的心,不禁又是懸了起來。
她看向前方的兄長,也就是阿清的爹爹。
擠出一個淡淡的笑容。
至少在許家人眼裡,她還是那個修為高深,性格溫和沉穩的極境混元宗師。
“……”
許鴻德神情沒有絲毫變化,仍舊是那般冷漠的模樣。
即使眼前的一個是親妹妹,一個是親生閨女。
也改變不了她倆打破族規,將所有族人拉入危險境地的事情。
在許家,這是絕不能容忍的事情。
除非有一個合理的解釋。
許婉韻眼看打親情牌無果,隻能不情願的抱著阿清朝前方走去。
走到眾多族人麵前,那群人才又叫嚷起來:“阿清這是怎麼了?誰乾的?”
阿清把腦袋擠出人群,沒有再裝可憐,而是認真的湊到爹爹耳畔低語起來。
許婉韻就安靜立在旁邊。
許鴻德嗅著濃鬱的血腥氣,眉尖微不可察的跳了跳。
但還是沒有顯露出絲毫異樣神情。
在認真聽完以後,他漠然朝女兒看去:“所以,你覺得就憑你們兩人,有資格替許家做出決定?”
說罷,他又看向許婉韻:“你有這個資格嗎?”
“……”
許婉韻翻個白眼:“我哪敢啊,誰能繞過您許大族長,您多大威嚴……”
“閉嘴。”
許鴻德眼中終於閃過一絲無奈。
兩個不諳世事的姑娘,哪有那個眼力替許家去投資什麼。
“爹!”
阿清想再擠出點血絲裝可憐,唇角卻隻溢出些唾沫,她趕忙伸手擦了擦。
隻能加大嗓音道:“試試有什麼關係!”
“試試?”
許鴻德再次朝沈儀看去,淡然道:“沈道友竟是給了犬女如此大的底氣。”
聞言,那安靜而立的青年終於走出一步。
他目光掃過眾人:“沈儀落難於此,需借貴寶地休養,待到危難解除,必會付給足夠的酬勞。”
“空口白話,誰會信你!”
許家眾人臉上的忌憚沒有絲毫減退。
許鴻德再次抬掌止住眾人聒噪,已經在儘量給對方留麵子:“沈道友應該知道清兒想要你做什麼,但你一介散修,本該逍遙快活,沒有必要參與到莫名的爭端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