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主,陣法在於舉一反三,要有靈性,而不是……死記硬背。”
青丘老祖頗為委婉的提醒道。
沈儀坐在空蕩蕩的洞府內,用力的揉動著眉心。
一幅幅陣圖在腦海中掠過,讓他的精神略微有些萎靡。
在經曆了近兩千年的推演後。
沈儀總算是將那七本陣法書融會貫通。
以他現在對陣法的造詣,已經勉強可以稱得上一句大師。
然而,直到開始推演那本許氏陣法圖錄大全。
他才愕然發現,這一切隻是入門而已。
許氏圖錄中總共記載了一千三百式陣圖。
僅是一個鎖龍陣,便能衍生出近百種變化,看似隻是微乎其微的調整,卻能導致截然不同的結果。
按照青丘老祖的話來說,這玩意兒靠的是天賦。
一法通萬法。
講究的是隨心所欲,陣無定形。
沈儀實在感受不到所謂的“靈性”,所以他選擇了最粗暴的方式。
既然悟不了,那就硬背。
隻要將所有的變化全都背下來,那也相當於是悟了。
青丘老祖表示看不懂,但大為震撼。
主人將精妙的陣法學出了一種蠻荒而原始的美感。
就在沈儀堅持不懈的灌入壽元之時,洞府內卻是迎來了兩張新麵孔。
“恭喜獅皇修為大進!”
還未走近,它們已然高聲喝道。
聽聞這獅子回來就宰了蠻山妖皇,然後立刻又奪了幽尾妖皇的法寶,儘顯凶煞貪婪。
還是不要讓對方誤會自己等人擅闖洞府為好。
“我兄弟二人乃是金翅九紋妖皇麾下,特備美酒,前來相賀。”
獐妖抱著碩大酒缸,笑眯眯的走在前方。
後麵則是跟著一位雞冠高聳的大妖,雖沒有笑,卻仍舊是客氣的拱手。
“原本想請獅皇去八方食樓一聚,可惜最近不太平,反正這美酒也是從食樓取來的,還請獅皇將就一下。”
說罷,兩者同時朝前方看去。
隻見簡陋的洞府之中,金睛獅子隨意的靠坐在石台之上,那副悠哉的模樣,顯然是已經將此地當作了自己的地盤。
見兩妖走近。
沈儀掃了一眼,隨意抬手:“坐。”
關於這兩頭妖魔的消息,獅魂先前就已經提過了,此刻倒是不必多問。
獐妖乃是二十餘窟的強悍妖魔,比不上雷蹄和幽尾,卻也不是曾經的金睛獅皇能攀上的。
雞妖則更甚,位列第十八窟,躋身化神後期之流。
“久聞獅皇大名,果然夠威風。”
看著獅子連個正眼都懶得給自己,獐妖悄然瞥向對方手中的幽尾槍,隨即點點頭,樂嗬嗬的坐下。
卻是不經意跟那雞妖對視了瞬間。
一頭四十窟的妖皇,這才多長時間,還擺上架子了。
“……”
雞妖淡淡搖頭,並未表現出絲毫異樣。
得勢便猖狂,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千妖窟類似這樣的例子,這麼多年下來,不知道有多少,可能活到最後的卻是寥寥無幾。
今日是攜了金翅妖皇的命令而來。
再加上獅子如今底細不明,就連幽尾都懼它,忍耐一下也無妨。
念及此處,它起身拍向酒缸,取滿三大碗美酒,朝著那高高在上的獅子敬去:“我兄弟二人最為敬佩獅皇這等豪傑,往後或許還有榮幸成為一家人。”
沈儀接過大碗,略微晃了晃酒漿,不置可否道:“大概吧。”
以自己現在的實力,靠著法衣,保命或許有餘,但是肯定算不上一流。
想要站穩腳跟,確實需要一座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