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被突然砸來之物一激,雷蹄渾身鱗片炸起,待看清那隻是普通的玉簡後,它四隻眼眸中齊齊湧現羞惱,登時擺出了一副搏命的架勢,咆哮道:
“賤種,安敢辱我!”
漆黑光幕內,密密麻麻的猩紅眼眸朝著地上的玉簡看去。
玄冥蛛皇終於開口道:“它說的是真是假?”
隻不過這次,它詢問的對象變成了金睛獅子。
“有真有假。”沈儀平靜對視而去。
“哪些是假的?”玄冥蛛皇緩緩起身,有四條粗壯的蛛臂從光幕中探出。
“除了那一句話,幾乎都是假的。”沈儀不卑不亢道。
“哪一句?”蛛皇多了幾分好奇。
聞言,沈儀朝著雷蹄俯瞰而去,嗓音緩慢,卻逐漸有狠厲的殺伐之意蕩開:“本皇確實要生撕了它。”
此話一出,蛛皇猛然從光幕中跨出,貼近了獅子的臉龐:“你憑什麼?”
“就憑我需要一個交代。”
麵對近在咫尺的猩紅眼眸,沈儀卻是不避不讓,鄙夷道:“除非你很喜歡被人利用,幾句風言風語,就能讓你這位大妖皇唯命是從。”
“嘶!”
玄冥蛛皇眼中有怒意升騰。
但卻一直沒有動作。
似在思考著什麼。
“蛛皇,我沒有……”雷蹄妖皇眼見不對,瞬間又是暴怒起來,猛地踏蹄,卻又不敢真的接近金睛獅子:“你敢汙蔑本皇!找死!”
玄冥蛛皇緩緩朝它看去,見其那副驚弓之鳥的模樣。
突然略感無趣。
就在這時,它悄然抬起了頭,看向天際。
隻見那裡不知何時多出一頭體型碩大的金翅凶妖,正虎視眈眈的盯著此地:“本皇給你一次機會,立刻跟我走。”
“……”
沈儀仿若未聞的盯著蜘蛛。
玄冥蛛皇眸光冷淡,忽然笑了:“金翅,你在本皇的地界上,一句話就要帶走我的人?本皇是負傷,不是死了。”
一尊能抵擋住三位梧桐山弟子的妖皇。
在它們這些老東西大部分時間都不能離開洞府的情況下,若能留住對方的心,用起來可謂是無往不利。
特彆是在雷蹄如此差勁的表現下,一對比,那種感覺就更深了些。
這頭獅子,即便知道這個坑是自己設下的,照樣把玉簡完完整整的送了回來,甚至還包括了上卷。
雖然看上去它的脾氣大了些,但這種不會掩飾情緒的下屬,反而比滿口胡言亂語的雷蹄更讓人放心。
換誰被冤枉了,差點被害死,哪能沒點血氣。
很簡單一個道理。
要是金睛獅子真的叛向了九紋虎,那這母老虎還急急忙忙的趕過來做什麼。
蛛皇承認,它有些心動了。
“家務事,自己處理。”
它丟下一句話,重新回到漆黑光幕之中。
與其強行留著兩妖勾心鬥角,甚至於將其白白送給金翅九紋虎,還不如隻留下更利的那柄刀為自己所用。
“回答本皇!”金翅九紋虎似乎根本不在意其他人說了什麼,她隻是死死盯著那頭獅子。
若是得不到滿意的答複,今日即使和老蜘蛛翻臉,她也一定要斬了這頭獅子泄怨。
十大妖皇的威嚴,豈容他人戲耍。
然而,接下來的一幕卻是讓金翅妖皇愣在天際。
隻見獅子不急不緩回頭,淡淡道:“你急什麼,說了等我把事情辦完。”
“……”
金翅妖皇壓根沒想到,這狗東西騙了自己,竟然還能如此從容,絲毫沒有心虛的模樣。
她強忍怒火,呲了呲獠牙:“需要多久?”
聞言,沈儀轉過身子,那雙金色眼眸中泛起凶煞。
低沉的聲音在原地回蕩:“放心,很快。”
金翅九紋妖皇盯著對方那結實的脊背,雙肩肌肉略微聳起,充斥著粗暴的美感。
她深吸一口氣。
竟是沒有再多言,仍舊懸在了空中。
“你……伱們……”
雷蹄妖皇瞪大四隻眼眸,呼吸愈發急促。
它已經陷入茫然。
這裡是千妖窟,麵前有兩尊十大妖皇……然後現在這頭獅子,要當著它們的麵對自己動手,卻沒有任何人管一管?
這世界到底怎麼了。
“你們都他媽瘋了嗎?它要殺本皇!它剛剛還殺了獐妖,它……”
雷蹄話音被氣的微微顫抖,一腔冤怒撞擊著心臟,它瞬間暴動,朝著獅子發出咆哮:“來啊,本皇跟你拚了!來搏命啊!”
咆哮聲戛然而止。
轟!
沈儀倏然揮拳,粗壯的胳膊中仿佛蘊藏著無與倫比的山河之力,鋒銳的手爪狠狠拍在了雷蹄的頭顱上。
將其轟然摜在了地上。
體內九妖齊出,化作猩紅紋路覆於他的體表,滔天的妖力朝四周席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