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慶神情間對此事並不太看好,但還是提點了沈儀兩句:
“南洪七子雖生死與共,但也不介意搬出什麼大義,什麼規矩,來拿走你的南陽寶地。”
“清月宗曾與南陽宗最為親密,乃是日月交替,如果有什麼問題,儘管去找他們。”
“……”
沈儀看向手裡的道牌,緩緩舒了口氣:“呼。”
他當然知道這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但至少有了一個將性命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機會。
這已經是旁人夢寐以求的事情。
在護宗法陣重新啟動以後,竟是能隔著南陽宗收到外麵的消息。
如果沒記錯的話,老狗應該是把鎮宮之物都給收了起來。
見狀,李清風頓時有些興奮起來:“我們能隨便挑弟子洞府入住嗎?”
而如今,他終於看清了前方的路,並毫不猶豫的選擇了最適合自己的方向。
“再等等。”
隨著他抬起手掌,南陽浮雕瞬間被金光籠罩。
沈儀略感幾分頭疼,他對這些事情是真的不太擅長。
雖然比起其他宗門,肯定是貧瘠無比,但對於南陽土著修士而言,這些珍寶都可以極大助力自己等人的修行。
“不過,若是未入返虛,宗主可能需要借助些外力,才能抵達清月宗。”
李清風小步走到他身旁,改口倒是極快。
這大概是沈儀最輕鬆的一次突破,也算是體會到了薑聶之流的修行感覺。
“等什麼?”李玄慶話音未落,忽然感覺青年身上的氣息有了變化。
化神圓滿。
“行了,走吧。”
“去吧。”
那些緊閉的修士洞府,終於再次重見天日。
顯然又是剛才清月宗的那位長老。
“宗主,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我要突破返虛,用哪個更好?”
這對於南陽宗內的修士而言,簡直是無法想象的事情。
聶君沉默朝沈儀看去。
他重新走回正殿內,拍了拍李玄慶的肩膀:“醒醒。”
從身上掰下三根樹枝,揮手將其燃起,然後恭敬的插入了香爐之中。
“……”
在見證了先前天際那血腥一幕後,這世間應該沒有比沈儀更值得信任的人選了。
白袍籠罩之下的身軀,仿佛漸漸的和天地融為一體。
說著他握住了拂塵的木柄,隻見上方有幾道微不可察的爪痕,似乎是想要將其毀去,卻又做不到。
沈儀唯一能做的,就是通過言語去判斷李玄慶的身份,這番交談下來,人家可比自己等人更像是南陽宗弟子。
至於硬耗,誰能耗的過這木頭人,對方可是一直在外麵等了這麼久。
說罷,李玄慶又重新閉上了眼睛。
看著眾人散去,沈儀這才看向扳指內先前收起來的東西。
好像並沒有把沈宗主放在眼裡的樣子。
“若宗主打算重建南陽,可以前去看看,玄慶乃是曾經的親傳弟子,從入宗就專心修行,很少理會閒事,也未曾親自教過徒弟,如今還需虔心認罪,幫不了你太多。”
既然是南陽宗親傳弟子,那幫宗主出出主意也是很合理的。
做完這一切後,他竟然就徑直跪在了那方蒲團上麵,隨即閉上眼睛,好似又化作了一截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