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端的銅鈴也是跟著“叮鈴鈴”的響了起來。
那明明是沒有鈴錘兒的啞鈴,怎麼忽然響了起來呢?
正當我充滿疑惑的時候,李成二就說了一句:“乾坤兩極,陰陽雙鈴,鎖!”
那紅線在屍身的脖子上纏了一圈後,又向屍身的雙臂纏了過去,屍身的雙臂瞬間被背到了身後,然後由紅線給徹底栓了起來。
屍身瞬間失去了行動能力。
李成二緩緩走到屍身的身後,然後又捏了一個指訣,對著屍身的後腦勺上猛點下去。
同時他嘴裡大聲誦念:“陰陽無極,五行相生,大千世界,普陀往生,急急如律令——給我出!”
叮鈴鈴……
隨著一陣密集的鈴聲之後,一道白色的影子從屍身裡麵鑽了出來,李成二飛快抬手,一張符籙,直接將白色的影子給包了起來,然後他將白色的符籙揉成球直接塞進了口袋裡,接著他取出第二張符籙,繼續誦念上麵的那段咒訣。
等李成二再次點在屍身後腦勺上的時候,一個紅色的影子直接從屍身裡麵掉了出來,而李成二同樣用符籙將其給包了起來,揉成球。
不過他這次並沒有將符球收起來,而是將其端在掌心說了一句:“孽畜,你也就這點本事了。”
符球裡的臟東西並不服氣,而是“哼”了一聲道:“你的修行也不怎樣,你抓了我也無妨,這東道梁子村真正的災禍才剛剛開始,哈哈哈,這些刁民的後人,沒有一個活下去。”
李成二皺了皺眉頭,而我則是緩緩走到了李成二的旁邊,問了一句:“你那兩個鈴鐺是什麼寶貝,好像很厲害的樣子。”
李成二就說:“小玩意兒,對付這些歪瓜裂棗還夠用,遇到水平和我差不多的臟東西,那就是玩具而已,不足掛齒。”
我“哦”了一聲,然後看向符球問了一句:“你聽說過榮吉典當沒有。”
符球裡麵的臟東西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才說了一句:“我自然聽說過榮吉,江湖中手眼通天的存在,怎麼了,你們是榮吉的人?”
我笑了笑說:“你既然知道榮吉,那就說明你的身份不一般,如果我沒猜錯,你應該就是曾經幫著東道梁子村那些村民治理了虎害的那個神秘道士吧。”
符球裡麵的臟東西又沉默了幾秒才說:“是!”
李成二這個時候有些疑惑地看向我道:“你怎麼猜到的。”
我這才說:“彆忘了,我是相師,剛才臨時起意,拿著一股怨氣來起卦,然後我覺得這股怨氣的主人中竟然藏著一股正氣,這正氣有些久遠,所以我隨便猜了一下,沒想到運氣不錯,猜對了。”
其實這和我的直覺也有關係,爺爺曾經說過,一個出色的相師,有著靈敏的直覺也是很重要的。
為了訓練我的直覺,爺爺可沒少折磨我,比如我很小的時候,爺爺就蒙上我的眼睛,堵住我的耳朵,然後單憑自己的感覺走路,磕磕碰碰我都不知道多少次了。
有時候爺爺還給我玩一些暗箱遊戲,就是弄一些箱子,裡麵放上一些東西,有的是無害的,有的則是毒蛇,然後爺爺讓我選,選對了就是安全,選錯了那就遭罪了。
我曾經和爺爺辯論說,那些都是運氣,跟直覺沒有關係。
可爺爺卻堅持說,直覺就是感知好運,避諱厄運,等一個人能夠感知到運氣的時候,那就距離成為出色的相師不遠了,而我在爺爺的訓練下,已經隱隱約約觸摸到直覺的門檻了。
李成二也沒有多問我,而是看向符球問了一句:“傳說你不是在大蟲窩的密林裡麵修行嗎,怎麼淪落成了惡鬼,還跑到這裡害人,還說東道梁子村的人,害死你的全家,這裡麵的因由,你可否慢慢說一說。”
就在這個時候,我的手機響了一下,聽到動靜,符球也沒有說話。
我掏出手機看了看是弓澤狐發來的視頻,我接了問他什麼情況,他就說:“宗老板,外麵衛生院的救護車來了,要進去拉人。”
我直接說:“人都已經死了,不用搶救了,還拉個錘子,讓他們走吧。”
弓澤狐點了點頭,然後掛了視頻。
我這才看向符球說:“現在可以回答我的問題了。”
符球中的臟東西這才緩緩說道:“我的家人就是大蟲窩的那些老虎,而我也不是什麼在山中修行,而是被東道梁子村的人給殺了,然後他們把我的屍體埋在大蟲窩,更可氣的是,那是一塊凶煞之地,我生前的修行全散不說,成了鬼物,我的修行還因為煞地而受阻,幾百年了,我終於熬到了紅厲鬼,本來以為我能報仇雪恨了,卻沒曾想又遇到了你們榮吉的人。”
我皺了皺眉頭說:“你是虎妖?”
符球中的臟東西立刻否定說:“我是人,並非妖!”
我點了點頭說:“是我唐突了,好了,我們慢慢聊,你先說說看,你是怎麼知道榮吉,和榮吉有沒有什麼關係,然後再說說看,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東道梁子村的村民為什麼要殺了你。”
符球中的臟東西沉默了下去,仿若是陷入了深深的回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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