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槐樹爺爺?
我的意識猛得一涼,感覺自己人就要清醒過來了。
可青衫老頭卻忽然閃到我的身邊,在我腦袋上敲了一下說:“彆醒,醒了你就看不到我了。”
我“哦”了一聲,逐漸放鬆自己的意識,我再次昏沉了下去。
青衫老頭兒繼續說:“你是宗延平之後,這麼多年,唯一一個能和我說上話的榮吉人,不容易啊,我開始都以為榮吉要毀在袁氶剛那個小子的手裡了。”
我趕緊說:“袁叔叔才不會毀掉榮吉,他為榮吉做了不少。”
青衫老頭兒說:“你懂個屁,做的好,不代表不會毀掉榮吉,他的確把榮吉守護的很好,可他教導兒子、徒弟的方式卻太過保守,他的兒子和他的性格一樣,太過謹慎,凡事不思險而進三分,卻想安然退一門,榮吉不會犯大錯,可終究要被摸去了銳氣。”
我說:“那是榮吉的實力不夠,需要隱忍。”
青衫說:“隱忍和摸去銳氣是兩碼事,你爺爺在位的時候,也隱忍了很多事兒,可卻能把天字列、地字列管的服服帖帖的。”
“袁小子上位,禦四家跑了仨,你說為啥?”
我沒說話。
青衫老頭兒繼續說:“當然,這和你爺爺有著很大的關係,他因為師兄的死,撒手不管了,袁家小子是被臨時拎到大朝奉的位子上,他能做到那樣的地步,也是為難他了。”
我這才道:“我就說,袁叔叔不簡單的。”
青衫老頭兒繼續說:“這次和你小子談話,我有一件事兒要問你。”
我問什麼事兒。
青衫老頭忽然嚴肅起來,然後緩緩說道:“如果有一天讓你用榮吉換這江湖太平,換這天下的蒼生的安穩,你換嗎?”
我想了一會兒就“哈哈”大笑了起來。
青衫老頭兒愣了一會兒就說:“你要是沒想好,不用這麼快回答我,以後你想明白了,來我跟前一聲,我能聽見。”
我說:“不用以後,現在我就能回答你。”
青衫老頭疑惑道:“你的回答是啥?”
我道:“不換,我不換,這榮吉我要,這江湖太平,蒼生的安穩我都要,我即為榮吉大朝奉,那我扛的起榮吉,扛的起這江湖,扛得起天下蒼生。”
青衫老頭“哈哈”大笑了起來:“你小子大話倒是敢說啊,我也問過宗延平這個問題。”
我問:“他怎麼說。”
青衫老頭兒說:“換!”
我愣了一下說:“這倒是附和我爺爺的個性,大義麵前,一切皆可拋舍。”
青衫老頭兒笑道:“你倒是了解你這爺爺,他是一個真的心懷天下之人,心裡一點私事兒都沒藏著,這樣的人是很可怕。”
“不過呢,有時候天下就需要這樣的人。”
“大道之行也,天下為公。”
我愣了一會兒卻說:“可是這天下有很多人,卻不配為公,為那些人而死,豈不是可惜了。”
青衫老頭兒笑道:“你這話說的也有幾分道理,不過呢,天下就是這麼複雜,小害大害也皆出於自天下。”
聽到這一番話,我不由笑了笑說:“咱們這是討論起來哲學了嗎?”
這個時候小黑龍已經飛回到我的身邊,在意識裡,我看到小黑龍身上長滿了黑色的木鱗,一側斷裂的犄角也是被木角取代。
可這木卻異常的結實,感覺並不亞於龍鱗多少。
青衫老頭此時繼續說:“我這手段雖然比不上真正的龍鱗、龍角,可也馬馬虎虎能用了。”
我拱手對著青衫老頭說道:“多謝大槐樹爺爺。”
青衫老頭兒打了個哈欠說:“好了,我和你小子相談甚歡,現在我有些乏了,下次再聊!”
“嗡!”
我的意識一陣轟鳴,我整個人一個激靈坐直了身體。
見我從酒桌上爬了起來,邵怡立刻過來問我:“宗禹哥哥,你咋了,撒癔症呢?”
此時我發現,自己的酒勁竟然退了三分有二,腦袋清醒了不少。
小黑龍還爬在槐樹的樹枝上,不過它的身上已經長出了新的龍鱗來,那斷裂的犄角也是被木角取代。
大槐樹的氣息環繞在小黑龍的身上,讓小黑龍體內的一些舊傷也是在快速的恢複中。
見狀,我就從桌子上隨便找出一個杯子,然後又拿起酒壇子開始倒酒。
邵怡在旁邊阻止道:“宗禹哥哥,你彆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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