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兩個針鋒相對,在右上角的棋盤上打成了一片,很快戰局就擴大了左上。
從目數上來說,我們仍舊不分勝負。
可當棋局擴展到桌上的時候,我忽然停了下來。
袁氶剛也不催促,隻是笑著等我思考,然後端起茶說了一句:“涼了。”
我說:“我去弄點開水。”
袁氶剛把我摁在棋局前說:“你好好看,我自己來。”
等袁氶剛回來,他就問我:“看出什麼門道來了嗎?”
我說:“左上我多一子,是我的主場,但是我忽然停下來,是有些擔心把這個棋子拉入混戰之中,進而失去了這個棋子所能影響的四分之一棋盤。”
“想要保護這個棋子,成了我贏下這局棋的障礙。”
袁氶剛點了點頭說:“你小子倒是有些靈性,知道我這棋外有棋,其實蔣蘇亞的事兒,我也知道了。”
我“啊”了一聲。
袁氶剛繼續說:“榮吉的情報部門可不止東方韻娣一個人,而且對天機盟的監視,我們榮吉本部最近也是一直沒有停下來。”
“你想想看,我都知道這件事兒了,這就說明天機盟和x小組並沒有打算瞞著這件事兒,他們這是給你下了一步明棋,就是要告訴你,他們要拉蔣蘇亞下水。”
“你太過保護蔣蘇亞,注定你在十五那天,會受到某些牽絆,被一些事情束手束腳。”
“這就好比現在的棋局,我明知道左上是你的棋局,可我還是要拚命地把戰火往那邊引,為的就是讓你自亂陣腳。”
“你如果太在意那顆棋子,而忽略了整個左上的棋局,那你就輸了。”
我放下手中的黑子說了一句:“可是人和棋局不一樣,棋子得失遠沒有一個人的得失重要,給人心裡的影響也不同。”
袁氶剛說:“是的,所以人生的棋局中變數更多,天機盟之所以加了這麼多的變數,就是為了在十五那天搶奪一些先機,西山是我們的主場,隻有不確定的因素多了,他們才有趁勢而入的可能。”
“x小組的人員介入,包括蔣蘇亞,甚至明天你和許立的會麵,都可能是天機盟製造不確定因素的棋招,你不見許立,不確定的因素就會更多,因為許立畢竟是x小組名義上的大領導,他可以讓x小組做出很多危險的事兒。”
“你見了,就等於是接招了。”
“蔣蘇亞的情況也一樣。”
我說:“我或許還能把蔣蘇亞爭取回來。”
接下來,我就把蔣蘇亞準備用真龍魂為我啟動鎖仙大陣的事兒說了一遍,並說出了對天機盟可能謀取龍魂的擔心。
袁氶剛點了點頭說:“的確,不過天機盟的目標絕對不是蔣蘇亞,他們的目標是你身邊的狐小蓮。”
我愣了一下。
袁氶剛則是笑道:“你在好奇我是怎麼知道的?”
我點頭。
袁氶剛說:“其實那天你和狐小蓮來見我之後,我就知道了,是榮吉大監獄地下那位前輩打電話告訴我的,他可是很少和外界聯係的,還是通過電話的方式。”
我忽然有些尷尬,因為當初我還向袁氶剛隱瞞了這件事兒。
見狀,袁氶剛就拍了拍我的肩膀說:“好了,你也不用這副表情,狐小蓮的擔心,我清楚,她和藥茗桀一樣,都覺得我和你爺爺裡麵有一個是天機盟的人。”
我沒想到袁氶剛竟然自己主動說到了這件事兒上。
所以我乾脆問道:“那您和我爺爺之間有天機盟的人嗎?”
袁氶剛說:“那要看怎麼定義是天機盟的成員,如果為天機盟做過事就算是天機盟的人,那我和你爺爺都是天機盟的人。”
“如果是以獲得了天機盟的身份來說,那我和你爺爺又都不算是。”
我說:“您這等於沒說。”
“我現在也和天機盟的人合作,那我也不是天機盟的人,你跟爺爺,和天機盟之間,也是合作關係?”
袁氶剛深吸一口氣說:“關係很複雜,是合作,又不算是合作。”
我說:“我被您說糊塗了。”
袁氶剛說:“不管我和你爺爺之間某個人的身份如何,我想讓你知道,我們兩個人都是站在榮吉一邊的,任何時候,江湖、天下才是首位。”
袁氶剛這是向我默認了,他和爺爺之間有一個人有特殊的身份,而這個身份並不是單純的天機盟成員那麼簡單。
這裡麵的關係,要比狐小蓮說的更為複雜。
我徹底的愣住了。
而我從袁氶剛的話裡也是聽出,他和爺爺,隻有一個人,有這樣的身份。
而這個身份,他們是彼此知曉的。
這一局棋,更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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