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我繼續想下去,胖酒鬼又“嗬嗬”笑著倒了一碗酒,不過他這次沒有自己喝,而是端著酒碗問我們這邊:“你們那邊誰是榮吉的大朝奉啊。”
我沒吭聲,而是緊緊盯著酒鬼。
他也注意到了我,然後又對著我這邊說:“你就是宗延平那個老家夥的孫子吧,你們的樣子倒是有幾分神似,特彆是那一雙眼睛,都賊的很。”
說著,他把酒碗對準我說:“不知道能不能請你喝一杯啊。”
這酒鬼不過五段天師的實力,我根本不放在眼裡,便起身走了過去,同伴們也沒有攔著我,邵怡隻是在我身後輕聲說了一句:“宗禹哥哥,你小心一些。”
我“嗯”了一聲,腳下的步子加快了不少。
來到竹樓的屋簷下,我接過酒鬼手中的酒碗,然後將裡麵的酒一飲而儘。
酒鬼拍拍自己的肚皮,然後“哈哈”大笑著說:“好氣度,我這山果的野酒,至今也就兩個人喝過,第一個是黃奕徐,第二個便是你了,榮吉的大朝奉。”
我把酒碗放回桌子上,然後說了一句:“我叫宗禹。”
胖酒鬼點了點頭說:“你就叫我酒鬼就好了,我們妖,名字都是很隨意的。”
說罷,胖酒鬼邁著步子走出了房簷,任憑雨水落在身上。
他走了幾步,站到道路的最中央,然後看了看李成二說:“仙家的小子,來吧!”
我看了看胖酒鬼,他身上的殺孽並不重,甚至可以說,近七八百年,他都沒有造什麼殺孽。
看樣子,下山抓人這些事兒,他是沒有參與過的。
此時青影也是撐著傘來到了屋簷下,她將紙傘放到一邊,然後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後輕輕抿了一口說:“酒鬼長老,這些年一直是把酒當成糧食的,他沒有吃過人,也沒有吃過蟲糧。”
本來以為青影要為酒鬼求情,誰知她端起酒碗,喝光裡麵的酒後,用衣袖輕輕擦拭一下嘴角道:“煩請你們殺他的時候,給他一個痛快,不要讓他太過痛苦。”
我看著青影,沒有說話。
酒鬼卻在路中央說了一句:“青丫頭,我這幾百年沒吃過人,不代表我以前沒有吃過,在我開始飲酒之前,我是一直有吃人的習慣的,特彆是在聖祖被殺了之後。”
“那些年,我幾乎一天吃一個人,從不間斷。”
“直到有一天,我下山路過一個酒家,我當時因為吃人,被一個道人追殺,身上遍體鱗傷,那酒家就收留了我,還給我治傷,還給我吃的。”
“我也是第一次發現,原來人類裡麵也有善良的人。”
“那會兒我還是妖身的形態,一頭黑熊,後來我傷好了,離開了,從那之後,我便沒有再吃過人,用人喂養出來的蟲糧,我也不再吃了,我尋著山果來釀酒,以酒度日。”
“我因為不吃人了,也就被山上的其他長老排擠了,說我不想為聖祖報仇,可再一想,聖祖她真的希望我們為她報仇嗎,報仇隻是我們這些家夥一廂情願罷了,我們隻是為了發泄我們心中的仇恨,僅此而已。”
說著,酒鬼“哈哈”大笑起來說:“好了,說了這麼多,我可沒有手軟讓你們通過的意思,也沒有讓你們留我一命的打算,仙家的小子用出你的全力來,這一戰,我不為宗延平那個老家夥的陰謀,也不為內寨的圖謀,我隻為自己能戰一個痛快。”
說罷,酒鬼邁著沉重的步子衝向李成二。
彆看胖酒鬼體形肥大,可它的速度一點也不慢,一瞬間,那巨大的體形就撞向了李成二。
李成二雙腳站定,然後猛的抬手,雙手就和胖酒鬼的雙掌碰在一起。
兩個人彼此抓住對方的手掌,開始比拚起了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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