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深坑裡的星光,已經不是隻有我一個人能夠看到了,所有趕過來的人,都能看到。
王惟安並不是第一個過來,反而是來的最晚的一個。
他來的時候,還撐著一把破傘,嘴裡的煙鬥也還閃著火光。
至於我的同伴們,來的是比較早的一批。
同伴們問我什麼情況,我就指了指深溝,讓他們自己觀察,至於我現在有很多的情報要分析,暫時不方便開口講話。
等著姍姍來遲的王惟安來到我身邊,眺望深溝的時候,深溝裡麵的水已經有一些了。
不過那水卻十分的渾濁。
幾條星龍緩緩往上遊動,動作很慢,每分鐘能向上遊個兩三米的樣子。
王惟安先看了看深溝之中,然後吐了一口煙說:“宗大朝奉進展神速啊,你是怎麼看透了這裡的一切,動了這裡的隱匿大陣,驚了天機,惹的這五辰龍出世的?”
我沒說話,而是看著王惟安說:“現在你總能全盤托出了。”
王惟安點了點頭,也不再問我,而是找了一塊石頭坐下,他也不怕那石頭上麵的水打濕了自己的褲子,他這一坐,就好像是走了幾天幾夜的路給累的蹲下去一般。
我都有點擔心他的尾巴骨給蹲碎了。
乍一看,他好像又蒼老了十來歲。
臉上的褶子也多了。
王琳雅也是趕緊過去扶住王惟安說:“爺爺,您這是咋了。”
王惟安摸了摸自己孫女兒胖胖的臉蛋笑道:“沒啥,一切就快結束了,待會兒我興許還要和宗大朝奉大打一場,屆時無論結果如何,你都不能找宗大朝奉尋仇,如果我死了,這裡的所有詛咒、束縛就會解除,你也可以自由了,你可以去讀大學了,再也不用回這裡。”
王琳雅眼睛紅紅的,不過始終沒有眼淚掉下來。
王惟安又轉頭看向我說:“宗大朝奉,這裡的局核心一個字,是什麼,你可參悟了,如果你參悟透了,我方能和你暢所欲言了。”
我說:“是一個‘隱’字,就是儘最大的努力,讓這裡的最強的氣勢隱藏於這個江湖,甚至是世界之中。”
王惟安點頭說:“沒錯,這就是這裡的核心,這個‘隱’字來自天機,若是破了天機,我們村子裡的人,基本都要死,也就是說,在沒有人發現這個秘密的情況下,我們不能主動說出來,否則天罰降下,神鬼難逃。”
“至於我們不能上昆侖的原因,宗老板應該也有所察覺了,這裡的氣息全部來自昆侖廢墟,一旦我們這些人,帶著這些氣息上了昆侖廢墟,那昆侖廢墟的禍根池可能就會被激活了。”
“這等罪孽,是我們背負不起的,所以在這裡秘密沒有被解開之前,我寧願被你殺了,也不願我們的人上昆侖廢墟。”
“當然,我死了,這裡的一切應該就該結束了,他們再上不上昆侖廢墟,就不重要了。”
“然而,你應該也發現了,我不能自己了結自己這條命。”
我點頭說:“你是這陣法的根基之一,非外力殺死你,會讓這裡的陣法直接崩塌,到時候這裡的辰龍失控,它們可能會飛向昆侖廢墟,還是會激活禍根池對吧。”
王惟安點頭。
我則是繼續說:“如果你被外力殺死,比如被我殺死,而有能力殺死你的人,也有能力收複那五條辰龍,這樣禍根池就可能不會被激活。”
“當然,如果打敗你的人比較倒黴,沒有能力收複五辰龍,那你自我了結和被人殺死,結果都一樣了。”
“你是在賭,沒有辦法的在賭。”
“而你又不能說出這裡的秘密,一旦你開口講出這裡的秘密,這裡的天劫泄漏,在你身上的所有和陣法應有的羈絆,都會消失,五辰龍還是會走。”
“所以,你隻能一直默默守著這個秘密,默默變強,默默等著有一個可以來打敗你的人。”
王惟安再對我點頭說:“正是如此,我的先祖守護龍溝村,到我這裡已經是第十一代了。”
“我所有先祖,在死之前,都會把和陣法相關的龍勢傳給下一任守護秘密的人。”
王惟安講著故事,深溝裡的五條星龍,也就是五條辰龍緩慢地爬升。
我也想過這個時候動手收了五條辰龍,可在天目觀察了一會兒,我就放棄了。
此時的辰龍還沒有出深坑,整個村子的氣勢也沒有落到深坑之中,這辰龍和村子人的氣勢、氣運,甚至命理是相連的,我收了辰龍,整個村子的人,可能都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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