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抬手,一張透明的破靈符飛出,直接貼在郭亮的胸口,那股陰氣在碰到郭亮的瞬間,就“劈裡啪啦”地散掉了。
郭亮愣了一下就說:“這天真乾,老是起靜電。”
一邊說,郭亮也是翻開了幾頁說:“喏,就是從這裡開始。”
而我這邊已經基本確定,如果我不出手阻止那股陰戾之氣,它就會成為誘導郭亮殺死其他三人的源泉。
而我也是確定,那戾氣是因為郭亮父親日記中的文字而起。
想著這些,我也是看起了那些日記,為了同伴們也知道日記的內容,我便直接念了起來:農曆三月初三,星期三,陰,今天是大橋動工儀式正式開始,鎮上的領導親自到場,做了動員工作,大家的乾勁都很足,我因為多識字,給了我一個小組長的頭銜,負責給大家記工分。
今天沒有太陽,很冷,整個河道還凍的結結實實,鎬子、鏟子都難下土,進展緩慢。
農曆三月初四,星期四,陰,今天一早,我第一個到了河道上,踩在硬梆梆的河道上,絲毫感覺不到春天的來臨,昨天我們隻挖了幾個小坑,看著進展如此緩慢,我有些擔心我們能不能按期完成領導安排的工作。
等大家都到了,我們在河道上升起了火,用火先在需要挖坑的地方燒上一兩個小時,然後再動工。
今天進展比昨天快了很多。
農曆三月初五,星期五,晴,今天是動工以來第一次見太陽,很暖和,大家乾的熱火朝天。
可我總是聽到有個孩子在哭,在我們工地上。
我沿著河道找了好幾圈,就是沒有找到孩子,我問工友們,大家都說沒有聽到什麼哭聲,還說我可能是把河道上的風聲聽成了孩子的哭聲。
農曆三月初六,星期六,晴,今天我還是來的最早的,一來我就又聽到了孩子的哭聲,我順著聲音找到在河道上挖的一個坑,我看到那坑裡盤著一條龍,是真的龍,它的一半身子埋在土裡,一般身子露在外麵,不能自己動彈。
我趕緊拿出鎬頭、鏟子給它挖土,想要救它出來。
可我的力氣不夠,那些土根本挖不動。
後來來了幾個工友,我喊他們過來幫忙,說這裡有龍,可他們過來之後,就說,我看到的不是龍,就是一個埋在凍土裡的樹根。
我看到的是龍,他們看到的是樹根。
我能聽到龍的哭聲,就好像是一個七八歲的小姑娘,可他們卻說聽到的是風聲。
那一刻,我覺得自己變成了神經病。
我知道,我再堅持自己的看法,我會被真的當成神經病。
所以,我隻能順著他們說,說那是樹根。
說哭聲,是風聲。
後來我們點了火,燒凍土,等樹根挖出來後,也一起給燒了。
那樹根很潮濕,卻好像澆了油一樣,燒的很旺。
大家都沒有懷疑,隻有我心裡感覺到害怕。
農曆三月初七,星期日,小雪,今天一早,便下起了小雪,春初的天,寒冬的溫度,大家又把棉襖棉褲給套上了。
我今天有些不舒服,心裡總是閃過昨天那條小龍被燒掉的畫麵。
每次畫麵閃過,那火焰就好像是在燒我的腦袋似的。
後來工友們摸了一下我的腦袋,說我是發燒了,而且燒的很厲害,我沒多久就暈過去了,等我再醒來,工友們已經給我送到衛生院,我已經輸上液了。
農曆三月初八,星期一,陰,今天退了燒,我就又去了工地,河道凍土在那場小雪之後,好像就全消失了,我們施工的速度加快了不少……
日記看到這裡,有關大橋的怪異事宜就沒有再記載了。
後麵都是修橋的事兒,偶爾有些郭亮父親家裡的事兒,和高梁橋就沒有什麼關係了。
所以我也就沒有再讀下去,而是緩緩把日記本合上。
郭亮就說:“我爸當年把事兒都寫在日記上了,說明是確有其事,隻是彆人看不到,隻有他老人家一個人能看到真相。”
一直和郭亮爭辯的男人又說:“你大,不是最後也承認是自己看錯了嗎,興許他精神真的有些問題。”
郭亮立刻就要發火。
我趕緊打斷他們說:“彆吵!”
說話的時候,我符籙外周天中,一張透明的靜心符就飛入了郭亮的心口。
郭亮身上的怒火這才消失了一些。
我也是發現,在郭亮的心中,一直藏著一股怨氣,這股怨氣是他長年累月被人抬杠積攢下來的。
而和他抬杠的人,就是麵前的中年男人。
我剛才雖然阻止了一股戾氣進入郭亮的身體,可這日記郭亮肯定不是一次兩次的翻閱了,郭亮早就被戾氣影響過了。
就算沒有這次的戾氣,放任郭亮不管,那他們幾個遲早還會出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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