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看那些照片的時候,蔡鉉真就搬來一把椅子在我對麵坐了下去。
一邊看,我就問:“這照片上的女人是誰?”
蔡鉉真就說:“是我媳婦,她在生下我兒子後,就給死了。”
我問:“你給我看這些照片做什麼?”
蔡鉉真說:“這所有的事兒,都要從我媳婦說起。”
我便不再去問,而是安靜地等著蔡鉉真開口。
這個時候,我心中越發覺得,這東廠村的事兒,似乎並不是什麼小事兒,而是隱藏著某個驚世駭俗大東西的案件。
可蔡鉉真不過是二段的道人,他憑自己是怎麼守著這個大東西如此多年,還沒有驚動到江湖的呢?
而且還是在省城,在我們榮吉的眼皮子底下啊!
我心中越發的好奇起來。
蔡鉉真那邊繼續說:“那年,我老婆剛懷孕,本來一切都順順利利的,可在她懷孕第三個月的時候,她就開始做噩夢,夢到小鬼來勾魂,不過不是勾的我老婆的魂,而是勾的我孩子的魂。”
說著,蔡鉉真狠狠瞪了蔡永宸一眼。
我順著他的眼神看去,就發現蔡永宸也在擺弄那些照片。
大概是感覺到了蔡鉉真的眼神,蔡永宸就收回了自己的手。
見我這邊已經開始專心聽故事,不再看照片,蔡鉉真又問我:“照片你都看過了,發現什麼沒?”
我就說:“你家有鏡子嗎?”
蔡鉉真點頭,然後去找了一麵圓鏡子遞給我。
我把照片放到鏡子前,然後對著他說:“這不是你讓我看的東西。”
從鏡子裡去看那些照片,每張照片女人的身邊,都會站著兩個黝黑的影子,那些影子五官分不清楚,但是依稀辨彆出是人。
他們手持長戟,好像是陰差的模樣。
蔡鉉真愣了一下,隨即點頭說:“的確是,我這些年,一直靠著周身氣息才能看到照片中的黑影,沒想到你竟然想到了用鏡子的方法!”
蔡永宸則是徹底驚的張大了嘴巴,就是說不出一個字來。
我則是說:“一般的鏡子,你們也是看不到的,那鏡子,就是讓你們看的更直觀,我在鏡子上加持了一個小法術,等於是給鏡子開了一個法眼,這樣即便是普通人,也能看得到。”
說著,我看了看蔡永宸。
蔡鉉真點頭說:“那這些照片,你就不用看了,我繼續講我的事兒。”
我說:“好!”
蔡鉉真繼續道:“起初我老婆做夢的時候,我壓根沒多想,也沒往心裡去,因為那會兒我天天下地乾活,累得死去活來的,對她的關心也就不是很多,有時候她跟我說做夢的事兒,我還會罵她幾句。”
“可後來,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我就好像是忽然開竅了一樣,能夠感覺到周身的氣息運轉,靠著那些氣息,我乾所有的活都會感覺輕鬆很多,我也成了,我們這塊十裡八鄉有名的好勞力。”
“也是因為這忽然開竅,我就在媳婦的身後看到了那兩個黑影,我也才對我老婆說的噩夢的事兒開始擔心起來。”
“畢竟我老婆肚子裡,是我和她的第一個孩子,要是真被小鬼勾走了魂兒,那還了得。”
“所以我就到處找人來打鬼,我也去打聽了很多打鬼的法子,自己也去嘗試了一些。”
“比如拍照片這個,就是我打聽來的,因為有人說,照片可以將一些孤魂野鬼收進照片之中,活人看不到,但是死人確能看到。”
“所以我就對著我老婆拍了很多的照片,不過隨著我拍照片,我老婆的情況非但沒有好轉,反而惡化了許多,她開始整宿整宿的失眠,身體也開始消瘦了,要知道一個孕婦不胖,反而瘦了,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兒。”
“所以我就覺得照相不管用,一氣之下燒了很多的照片,這些剩下的照片,還是我老婆從火裡搶出來的,說是花了那麼多的錢,拍的照片,要是燒了怪可惜的。”
我點頭說:“的確是有些可惜,留著對你來說,至少也是個念想。”
蔡鉉真苦笑了一下繼續說:“自從我燒照片之後,也不知道什麼情況,我老婆的情況忽然好轉了不少,差不多六七天才做一次夢,體重也開始恢複。”
“這麼一折騰到了我老婆懷孕八個月的時候,我老婆做了一個夢,她說,在夢裡勾魂的小鬼對她說,讓我們在院子裡挖一口井,而且挖井的位置都給我們選好了,還說,往下挖一丈半,就停住,不管有沒有水,都不需要再挖了。”
“小鬼在夢裡給我老婆說,隻要我們挖好了井,他就放過我們的孩子。”
“所以第二天,我啥也不乾,就開始在院子挖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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