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晚輩無意叨擾您,晚輩這就滾、這就滾……”
鬼睿一邊低聲下氣的求饒,一邊慢慢往後退著,並暗中時刻準備,隻要對方出手,自己就用出二叔給的保命底牌。
好在淩雨煙見他沒有傷人,就沒有對他出手。
之前殺那三個人,都是因為他們出手了。
第一個是想砍掉店小二的雙腿,第二個更是直接對淩雨煙揮劍,第三個則是差點斬殺一大一小兩個凡人百姓。
唯一沒出手的鬼睿,反而活了下來,慢慢退到門外後,扭頭趕緊用最快的速度跑了。
親爹被砍都不帶回頭那種。
淩雨煙倒也沒在意,她坐回桌前,喚來剛才差點被砍腿的小二。
“給我來份龜苓膏。”
說著,淩雨煙又丟過去一粒碎銀。
但這一次,小二卻噗通一聲跪了下來,雙手捧著銀子顫巍巍道;
“小、小人有眼無珠,不知您是仙師,若是早知,定不敢收您的銀子,還求您恕罪……”
聽到這裡,淩雨煙蹙了下秀眉,問;
“收不收銀子,和我是不是仙師有關係嗎?難道那些仙師吃東西都不給錢的?”
小二突然磕起了頭,並邊磕邊道;
“區區一點吃食,能換仙師們開心,就已經是我們的榮幸,又豈敢向仙師們討要錢財啊……”
淩雨煙有些恍惚,這一幕是何其的熟悉。
想當初她和王良第一次在一飯攤吃東西時,那個老板麵對差役,不也是如此嗎。
現在換了個地方、換了批人,類似的情況卻亦是如此啊。看書喇
本來淩雨煙還想說些什麼,卻不自覺想起王良曾和她說過的話;
“凡人的苦難,你沒有經曆過,就不能用自己的想法,去要求他們。”
於是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最後拿回那粒碎銀,清冷道;
“去吧,給我拿龜苓膏來。”
見仙師收回了銀子,小二才敢停止磕頭站起來,點頭哈腰的退下去準備了。
淩雨煙吃完了龜苓膏,便上樓去房間,背著王良又下來,離開了客棧。
而小二收拾桌子的時候,在淩雨煙的那個桌上,看到了碗底蓋著的幾粒碎銀。
那一瞬間,小二淚流滿麵,朝著淩雨煙離去的方向,再次行了一次跪拜禮。
隻是這一跪,不再是對修者的懼怕,而是由衷的感激……
另一邊。
鬼睿一路逃回鬼麵門。
“二叔、二叔!”
鬼睿的這個二叔,名叫鬼田,與他的身世特彆相似,是早已故去的老門主的私生子。
或許正是這相似的命運,令鬼田對這個侄兒特彆照顧有加,還當了他的師傅。
“睿兒,這次出去曆練,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啊?”鬼田表麵一副嚴師模樣,實則語氣柔和的道。
“二叔啊,您差點就再也見不到我了啊,嗚嗚嗚……”鬼睿抱著二叔的大腿哭起來。
聞言,鬼田麵色一凝,急聲道;
“睿兒,到底發生了何事?”
隨後鬼睿就將自己在客棧的經曆,添油加醋的說給了鬼田聽,最後還聲淚俱下的委屈道;
“二叔,您可一定得給我做主啊,不然以後北河州、南河州的人,都以為咱叔侄倆好欺負呢,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