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五裡亭之前,不能對犯人動刑是老規矩,他早就想抽他了。
現在得了這個機會,年輕衙差怎麼會錯過!
秦年疼得在地上哇哇大叫:“哎呀,真的走不動了啊!”年輕衙差沒有要停手的意思:“起來!起不來,爬著你也得跟上!”
衙差頭頭從前邊走了下來,拉住了年輕衙差:“孔六!”
秦年還以為衙差頭頭,是來替他說句公道話的。
誰知,衙差頭頭的下一句話,直接讓秦年掉進了冰湖。
隻聽,衛福安說:“你這樣一個一個打,要打到什麼時候!來人!把秦家人所有人一起抽了!打到他們能上路為止。”
話音剛落,鞭子聲和哀嚎聲響徹整個山穀。
穀寒酥和二嫂,當即捂住了東哥兒和春姐兒的眼睛。
現在可不是見義勇為的時候,而且秦家人剛剛還想要周無恙的命,甚至傷了全叔的腰和穀寒酥的手。穀寒酥是不會插手官府辦事的!
直到現在,周圍的幾家人,才清楚地感受到,往日富貴安生已如雲煙,如今的他們,都是失去了自由的流放犯人而已……
秦家人還在嚎叫,不管是大人和小孩,身上都是鞭傷。
秦老太爺一巴掌呼到了自己兒子秦年的臉上:“沒用的東西!要死你自己死,彆拉著整個秦家給你墊背!”
秦年本就受傷不輕,這會兒被父親打得直接起不來了。
秦老太爺朝衙差頭頭衛福安跪了下去:“大人,求您饒了秦家人吧,我們可以走,不累了,一點兒也不累。”
衛福安要的本就是殺雞儆猴,這會兒,見效果達到了,也不再耽誤時間了,命令手下們停手:“既然不累,那我們就出發吧!”衛福安看著地上的秦年:“秦老爺,您休息好了嗎?”
秦年虛弱地點點頭,他不敢再亂說什麼了。
流放隊伍再次出發。
但……東哥兒與春姐兒畢竟是小孩,這會兒是實在走不動了。
拉著他們的穀寒酥和二嫂都意識到了這個事情。
但是這兩孩子實在是太懂事,太會疼人了。
很多時候,心裡的需求都不會主動去表達,就像現在,即使已經抬不起腳了,這姐弟倆也沒有鬨騰,要坐板車。
穀寒酥知道,如果她直接安排這姐弟倆去坐著,他們一定不敢。
於是,穀寒酥換了一個說法,拜托道:“春姐兒,要不你帶著東哥兒,去板車上坐著,幫三嬸嬸照看一下你們三叔吧?怎樣?”春姐兒看了一眼二嫂,見二嫂點頭,她也朝穀寒酥怯生生地點了頭。
兩個小娃娃坐上了板車,穀寒酥與二嫂也沒閒著,一起幫著方絮推車去了。
穀寒酥從空間裡拿出一包鹽水花生,放到春姐兒的腿上,給她找些事情做,分散她的拘謹與焦慮:“春姐兒乖,剝花生給弟弟吃吧,小心彆碰到你三叔哦。”
春姐兒沒回答,乖巧地朝穀寒酥點了點頭,臉上的小表情,明顯比剛剛要放鬆很多了。
就這樣,流放隊伍從上午一直走到了下午,才到達衛福安指定的午休地。
剛一到地方,幾家人各自找地方休息。
這時,官差拿著一些黑乎乎的東西,往每個流放犯人的手裡塞。
餓得前胸貼後背的秦年猛然咬了一口,牙都快被崩掉了。可是有了之前的教訓,他不敢朝年輕衙差孔六亂吼亂叫了。
隻能斟詞酌句,小心翼翼地詢問著:“差大哥,今天午膳就吃這個?”
孔六笑道:“是不是不合秦老爺的胃口啊,沒關係,我們還準備了白麵饅頭和肉包。”
秦年興奮:“真的?”
孔六點頭:“白麵饅頭100文一個,肉包250文一個!秦老爺,您要幾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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