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不耽誤進程,跟著獵戶往前走的衛福安,是不會理睬的。
穀寒酥心疼最哥兒這個乖孩子,一夜之間沒了爹娘,唯一能照顧自己的小叔叔又瘋了……
現在還有一個厭惡他的後娘當家,往後的日子,肉眼可見地難熬。
穀寒酥從空間裡,拿出了陶家張氏的木簪子。
這是她之前為最哥兒買解暑湯,抵給穀寒酥的。
現在,這支木簪子就是最哥兒娘親的遺物了。
最哥兒看到穀寒酥手裡的東西。
崆峒的眼神裡終於有了光,雖然是淚光。
穀寒酥把木簪子放到最哥兒手中:“哭吧,哭出來以後,好好活下去,你娘親,會一直陪著你呢,最哥兒乖。”
最哥兒眼睛裡的小珍珠,大把大把往下滾落。
穀寒酥拉上他的小手,領著他往前走,任由他在雨中放聲大哭。
原本,穀寒酥還以為,小家夥得哭上好一陣呢。
沒承想,一刻鐘不到。
小手拽了拽穀寒酥的胳膊。
穀寒酥彎腰詢問:“最哥兒?怎麼了?”
最哥兒仍然沒說話,隻是把剛剛緊握在手裡的木簪子,插到了穀寒酥隨意挽起的丸子發髻上。
“你不留著嗎?”
最哥兒往前邊臟兮兮的蔣氏看去。那個眼神,已經不再崆峒,更沒了稚氣,仿佛一瞬間長大了一般。
穀寒酥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雨衣都能被蔣氏搶去……
最哥兒大概是認為,他自己還沒能力護住娘親的木簪子呢。
穀寒酥溫柔笑道:“行,嬸嬸幫你收著,等你想好了,再來找嬸嬸取。”
最哥兒點頭,鬆開了穀寒酥的手,朝前邊的蔣氏跑去,乖乖跟到了她的身側。
穀寒酥還想提醒他,要注意安全。
周無恙扶住了穀寒酥的肩膀:“讓他去吧,他需要靠自己迅速成長,沒人能幫他一輩子。”
穀寒酥想了想:“夫君說得是。”
收起了憐憫心,穀寒酥這才發現,他們的隊伍,跟著獵戶已經不知不覺走了一個時辰。這會兒已經來到了密林深處。
最前邊的衛福安,還在拚了命地把隊伍往前帶。
走在最後邊的周無恙和穀寒酥,都不由警惕起來了。
雨勢沒有變弱的跡象,反而越下越大。
又過了一刻鐘,獵戶們把衛福安領到了一個山坳口。
前邊的路,簡直可以說是,類似一線天那種小道。
若是小道兩邊高坡有埋伏,他們整個隊伍,分分鐘全軍覆沒。
孔六心裡有了一絲猶豫,趕緊跑到前邊,拉住衛福安,小聲說出自己的不安:“頭兒!這地勢看著對我們十分不利啊,若是……”
“呸呸呸!你就不能想點好的!”衛福安厲聲打斷。其實,從看到這條小路開始,他也隱隱有些不安了。
但是現在又能怎麼辦,已經走到這裡了。
加上他們的時間緊迫,今晚之前必須到達永樂鎮的!
衛福安硬著頭皮,也要把隊伍往前帶。
孔六閉嘴乖乖跟上了。
周無恙叫住了周家人,讓大夥都跟在自己身側。
甚至還上前提醒了衛福安。
可衛福安執念太深,沒有任何人能改變他的想法。
一行人隻能在暴雨中,繼續往前邊挪去。
周詩詩發現周無恙與穀寒酥神情嚴肅,也不自覺緊張起來:“三哥,三嫂?這裡有什麼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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