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好了,她和周無恙先動,他們看到信號,再一同出來的嗎?
而且,不是事先商量好了,先將燃火的板車集中推向曾大人,把他們逼到角落的嗎?
怎麼燃火的板車往人群中亂竄去了?
這板車的數量也不對啊,怎麼好像增多了?
穀寒酥和周無恙來不及多想了。
一人掏出了氣手槍,一人握緊了燃火的板車。
一同朝白水縣縣太爺曾大人衝了過去!
護衛隊一邊死命抵擋周無恙的進攻,一邊護著鬼叫連連的曾大人。穀寒酥趁機靠近了周家人的囚車。
“母親!二嫂!詩詩!你們後退!”
“寒酥!”
“三嫂!”
周家人照做了!
穀寒酥用氣手槍,瞄準了囚車上的鐵鎖。
這整個混亂的過程,桑普天師都沒有絲毫緊張。
他一直在做法台邊上忙活著,嘴裡念念有詞,一會兒燒符紙,一會兒甩鈴鐺,一會兒耍銅錢劍,一會兒撒鹽米噴火蛇,煞有其事的模樣。
完全沒有要阻止穀寒酥救人的意思。
砰!砰!砰!
穀寒酥扣動了扳機,鐵鎖掉地,可鐵鏈還死死地纏繞著呢。
穀寒酥想要上前解下鐵鏈。誰知,一個被周無恙甩飛過來的護衛隊衛兵,竟然跑來搗亂了。
穀寒酥努力閃躲著,護衛隊衛兵揮舞著大刀,一步步逼近。
找到了空子,穀寒酥就開槍。
可一個護衛隊衛兵倒下了,又來一個。
幸虧,燭龍寨兄弟終於從混亂中趕來幫忙了。
“周夫人!小心!”
“謝啦,兄弟!”
穀寒酥才得了空,又解決掉一個。
周詩詩和二嫂已合力,將囚車的鐵鏈繞開了。
穀寒酥扶著周家人,一一跳下了囚車。
他們的目標龐大,跑到哪兒,都有護衛隊上前阻攔。穀寒酥和燭龍寨兄弟奮力抵擋。
無意中,穀寒酥瞥見周無恙被護衛隊圍在了中間。
他的狀態,好像有些不對勁。
周無恙捂著腦袋,一副痛苦的模樣。
周圍的護衛隊還在群起攻擊他。
穀寒酥又乾掉了一個衛兵,終於得了空,扭頭交代了一句,就跑掉了。
“兄弟,麻煩你護送大家先撤退!”
“好的!周夫人!”
“寒酥小心!”
“三嫂,我去幫你!”
周母還沒來得及拉住周詩詩。
周詩詩就跟著穀寒酥,掉頭朝周無恙方向趕去了。周無恙的狀態,真的很奇怪。
他此刻已經站不直了,左右搖晃了一陣,人直接跪到了地上,就連手中的黑劍,都掉到了地上。
“啊——快停下!啊——彆念了!啊——”
周無恙隻覺眼前的天地在旋轉,耳朵裡全是桑普天師嘴裡念叨的咒語……腦袋裡好似有什麼東西被抽了出來!
等周無恙看清那些被抽離的畫麵時,渾身疼得,冷汗都浸濕了衣衫。
那是他剛剛到周家時,周母給大病初愈的他,溫柔地喂來銀耳羹的畫麵!
那是周家大哥二哥教他玩蹴鞠時歡聲笑語的畫麵!
那是周父耐心教他辨彆草藥的畫麵!
那是二哥成婚,他與周詩詩打算惡作劇新娘,被全叔抓包拎走的畫麵!這些畫麵漸漸淡入風中,下一瞬就無影無蹤了。
周無恙想伸手去抓,可噬心之疼,已讓他無法動彈,甚至無法思考了!
那個從花轎裡,飛撲到自己唇瓣上的女子……是誰?
那個在星海扁舟上,與他一同瘋狂燃燒的女子……是誰?
大東家……天神娘娘……龍女大人……又是誰?
“夫君?你怎麼了?”
是誰……在叫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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