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穀寒酥把身份牌給了他。
八輛馬車行至官道旁的時候,太陽正巧落山。
這也是穀寒酥計劃好的。
趁著夜色出發,可以隱藏更多的秘密。
官道寬闊平坦,道路兩旁都是密林。
守衛關卡已經點燃了火把,兩排木柵欄就攔在路中間。
八名守衛站成兩排,正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著。
穀寒酥與衛福安同乘在最前邊的馬車裡。
守衛將馬車攔停,態度還算客氣:“請問,車內坐著哪位大人?請出示身份牌!”
衛福安猛然坐直了身子,在車內端起架子來:“怎麼?連本官的車隊也敢攔!你們是活膩了嗎?”
那語調,將囂張跋扈的官威,揮灑得淋漓儘致。
若不是穀寒酥瞥見了衛福安顫抖的雙手,恐怕都要相信這家夥就是刑部侍郎馬大人了!
守衛低頭抱拳:“抱歉,這位大人,這是規定……”
“規定?行,那就睜大你們的狗眼!給本官好好看清了!”
家仆打扮的何武,跳下馬車,將腰間的身份牌亮了出來。這可是盛京裡的大官啊!
守衛們全都不敢怠慢了。
“馬大人!小的有眼不識泰山!請馬大人息怒!”
衛福安掀起簾子一個角,露出憤怒的臉,朝馬車下邊的守衛厲聲大吼:“還不快滾開!彆擾了本官雅興!”
守衛們哪敢不從啊,手腳麻利地,就跑去打開木柵欄了。
穀寒酥給衛福安豎起大拇指。
衛福安擦著手中的冷汗。
看樣子,一切都很順利呢。
一排木柵欄已經被挪開。
所有人心中都是激動的。
誰知。
這時。“慢著!”
一個洪亮的聲音,劃破了夜空。
開口的,顯然是守衛的頭頭。
衛福安又端了起來,朝那個守衛頭頭大喊:“大膽!磨磨蹭蹭,耽誤本官時間,你可知罪!”
“馬大人請息怒,下官並非要阻攔馬大人車隊。隻是,手下愚笨,忘了核實大人的路引,不知,大人可否拿出來,讓下官看看?”
路引?
穀寒酥與衛福安對視。
衛福安也懵了……
能過官道的官員,從來就沒有出示路引一說。
他們的身份牌,就已是最好的證明。
沒人敢再阻攔的!今天這是什麼情況?為什麼突然要路引了?
衛福安有些慌亂了,聲音沉在嗓子裡,發出來的,都是抖音。
穀寒酥先一步開口了:“這位大人!我大哥可是李相爺最器重的刑部侍郎!此次帶著全家外出遊玩,自然是申請了路引的!”
守衛頭頭冷笑:“那就請馬小姐拿出來吧。”
“嗨呀!這一路下來,從未用過那東西,這一下,還真不知道放在哪輛馬車上了呢。”
“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天色也不早了。”
穀寒酥朝何武眼神示意。
何武立馬將穀寒酥剛剛給的銀錢和煙草,塞到了守衛頭頭的手中。
“不如,這位大人,也通融通融,讓我們先過去可否?”“你看,我大哥顛簸了一路,脾氣也上來了,你要是再這麼阻攔,我恐怕也幫不了你了呢。”
穀寒酥勾唇,淺笑。
這恩威並施,虛虛實實,就看誰玩得過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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