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翠花當下午才醒，她隻覺得自己頭暈的厲害，也疼的厲害，肚子也疼，一點提不起勁。
聽到她的哼哼聲，幾個女人大喜，連忙湊上去，“翠花，感覺咋樣啊？”李氏關切的問。
李翠花難受的一句話都不想說，她隻覺得她好疼，好疼！
李氏催促楊氏去叫大夫。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神佛保佑，神佛保佑！等翠花好些，她就帶著媳婦到廟裡還願。
大夫仔細把脈後，點頭，命是保住了。至於疼，他也沒辦法，忍著吧。
“好好調理，藥繼續吃，在養兩天就能回家。”
他還想過個清淨年，這家子也不是個好東西，沒生命危險就走人吧。跟那個土財主一家的，銀錢肯定也不會少，藥費多算點才是。
他治病是看人的，窮苦人家，虧錢拿藥都成，所以這麼多年，也沒存下幾兩銀，碰到有錢的，他就拚命薅，回回血。
現在他看林家，就是一隻肥羊，可勁薅。
老李氏不知道大夫的想法，隻覺得懸在心裡的大石總算落地，跪在寺廟的方向，阿彌陀佛老半天。
小米家每天來回幾趟給老宅送東西，村裡人看的真真的，都誇林大山孝順，仁義。而對老林家，則是嗤之以鼻，尤其是林大河，聊到他，誰不唾棄。李翠花幸好沒死，要不然老林家全毀了，還要連累他們整個村，打罵媳婦出人命，以後誰還敢嫁林家村。
林木土這幾天嘴角急的冒泡，李翠花的爹娘也不知道打哪知道的消息，去醫館大鬨一場後，天天在老林家叫罵，讓他們給個說法。
林大河被他們抓起來狠揍一頓，直嚇得他看到人來就跑，家都不敢待。
他不在，背鍋的隻有林老頭，被大舅哥指著鼻子罵，還不能還嘴，隻能賠著笑臉，不停道歉。
等李翠花的爹娘離開，林大河悄咪咪回家，被等候多時的林老頭逮到，一頓狠揍。完犢子的坑爹玩意，自己惹的禍屁股還要他擦。
四日後，虛弱的李翠花被抬回家休養。林大河跪在李家人麵前，指天發誓自己畜生，錯了，保證再也不會打她，在哭著爬到李翠花床頭，求她原諒。
李翠花大哥揍他幾拳後，撂下狠話，並賠償李家十兩銀子，他們才罷休。
李翠花現在對林大河心冷到極致，閉上眼不願搭理他，林大河心虛，在一旁小心伺候。
晚上，李氏抱著空空的錢盒子，默默發呆。就這麼幾日，家裡所有的存款全花完了，她原打算年後偷偷給四兒在城裡買個小院子的。
娘家大哥也和她鬨翻了，要不是翠花還是她媳婦，估摸著都要和她斷絕關係。事情怎麼就變成了這樣？她的乖孫還沒來到世上享福，便沒了。
“老頭子！”
抱著林老頭的胳膊，哭的不能自已。林老頭心裡也難受，這麼多銀子，眨眼就花完了。
“彆哭了，仔細傷著身子。”拍拍老伴的肩膀，“年後家裡繼續賣糕點，還有黃豆，今年咱家的旱地全種黃豆。五月還有蘑菇，算算明年咱就能掙回來，可能比之前還多。這些，就當是破財免災吧。”
他沒和媳婦說，這幾日，他夜夜噩夢，夢到四媳婦血淋淋的身體，癱在地上，死的透透的。夢到官衙來抓大河。每次夢醒，都是一身冷汗。
李氏在心疼，錢也回不來。
“老四怎麼辦？村裡他以後都抬不起頭了。”
“你管他作甚，自己做的孽就該他自己還。”說到他林老頭就火大，都是他惹下的禍事，卻連李家人都不敢麵對，還要他這個老子出來給人賠不是。
真是恨不能掐死他。廢物！慫蛋！
算了，李氏現在也不想管他。
“明天就是三十了，打起精神，有啥先把年過了再說。”林老頭吸了口煙，一臉愁緒。
出事了他才知道，家裡頂事的隻有老大。醫館，家裡的吃喝，甚至過年的年貨，這兩天都給他備的齊齊的。家裡出事，他做的，任誰也挑不出毛病。二哥還特意過來誇了他一頓。至於老二，老二，哎，不提也罷。
這個年過的，糟心。
宋氏，楊氏這幾天都是家裡，城裡來回，心裡清楚這波花了多少銀子，看李氏的臉色，他們清楚，家底怕是掏空了。
兩家同時決定，年後掙的錢，自己保管，老倆口彆想在插手，他們可不想自己的血汗錢，一再的給老四敗。
林大海更是理直氣壯，他分家出去了，本來就不該攪合在一塊。
林大川為了自己的孩子，也打算硬氣一回，和老兩口杠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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