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河在傍晚時分，才幽幽轉醒。大夫來看後，說沒事，就走了。
這人他熟得很，最近一直找他治不孕，自己作壞的，他能有什麼辦法，又不能把他的雞兒回爐重造。平素人也不是個玩意，這幾年，他媳婦都被他打的來他這好幾次了。第一次，差點沒了命，還沒了孩子。他當時沒敢說，他媳婦不能在生育的事。之後，眼看著瞞不住了，這人就愈發猖狂，不拿媳婦當人看。
要不是每次的診費隨便他報，這種人，他真不屑給他看病。
這次的教訓他覺得挺好，希望下次能做個人。
“兒啊，感覺咋樣？”老李氏湊的極近，關切的問。
“疼……”林大河齜牙咧嘴，真特麼疼啊！
活該！
沒有人同情他，他們也疼，比他還疼。想想沒了的銀子，老二，老三家的心疼的想哭。
老李氏看兒子摸著腦袋喊疼，心疼的無以複加，恨不得自己替他受這個罪。
“四兒，誰傷的你，告訴爹！”林老頭最關心的是誰動的手。
“是李翠花和她哥。這個賤人，叫她哥上門揍我。”
此時的林大河還是懵的，有問有答。說的尤其無力，斷斷續續，可所有人還是聽清楚了，是老李家的乾的。
所有人都看著老李氏，想看看她要怎麼解決。
老李氏臉色難看的像是吃了屎，老天爺這是把她往死裡逼，不給留一點活路啊！
“大河，翠花為啥叫人打你？你又打她了？”老李氏幫侄女找補，真是難為死她了，若換成彆人，她早上門撕了對方。
林大河想起爭執的起因，本就蒼白的臉色越發蒼白，他說錯話了，下意識閉了嘴。
見這狀況，老林家的人誰還不明白。他心虛了，沒理了，不敢鬨了。這他們還找人算個屁的賬，就是藥錢，也得自己貼上。
若是可以，他們真想跟林大河斷了這門親，除了惹事，他還會啥？
“說，到底怎麼回事？”林老頭可沒有就此放過他，就算是打了媳婦又怎樣，誰家媳婦不挨打，打了就要回娘家找幫手，日子還過不過啦？再說，就算是找人，也不能把他兒子險些打死。若沒有鄰居幫忙，他相信，他家老四，已經不在了。
這事，沒完！
林大河嘴巴閉的緊緊的，無論老爹怎麼問，就是不鬆口。
林老頭當然不肯就此作罷，兒子傷成這樣，還不追究，他老林家不被人笑掉大牙。惡狠狠的說“你若不說，我自己去老李家問。反了天了，大舅子打妹夫，還有沒王法了？李翠花嫁我們老林家，就是我老林家的人，跑回娘家算啥事？這事，不能了！”
林大河很想讓他爹閉嘴，可是他做不到。
這事，真不能找老李家鬨，連他們，他都不能說。他爹若是知道他乾了啥，估摸著也不會輕易饒了他。都是李翠花那個小賤人，一點委屈不肯忍，一點屁事就找娘家，把事情鬨大，她就有臉？
“老四，你還有什麼可瞞的？你以為你現在不說，這事就能瞞住？李家什麼人你不清楚？”
老李氏狠狠瞪一眼林木土，老東西，他們老李家什麼人？他給說說啊？
“若知道你無礙，他們會不會上門鬨？你現在說出原因，我們還能想想辦法。”林大川看著他裝死，總覺得事情不大妙。老四的性格他清楚，沒理也覺得自己有理的無賴。
其他人全部附和，他們已經破了財，不想在被人上門鬨。幾年前，李家上門，他們就沒了十兩銀。
再大的家業，也禁不住這麼造。
不管他們怎麼說，林大河始終閉眼裝死，所有人的心都沉到穀底。老四肯定不是打媳婦這麼簡單，這麼不吃虧的人，傷成這樣，都不敢讓他們替他討公道，看來，事情大發了。
林老頭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這鱉孫，又做了啥？
表情凝重，對著李氏說“老婆子，你回娘家打聽打聽，我們等你信。記住，如果出了大事，一定給我安撫住人，彆讓他們跑村裡鬨。”
他現在好歹是老太爺，萬一他們去村裡鬨，他老臉還要不要了。
“好，我這就去。”
看老娘要回娘家，林大河知道他瞞不住了。與其老娘過去受辱，不如他全部交代。大家都在，還能幫他想想轍。
“娘，彆去了，我說。”
林大河動動乾涸的雙唇，繼續閉眼，他不想看家人看他的眼神，他也不想這樣，不是被逼的嗎？
“我讓她出去掙銀子，我得看病，我想生兒子。她不肯，趁我不備偷跑回娘家搬救兵。”
一口氣說完，臉憋的有些紅，似乎有點喘不上氣。
“不是，老四，她一個婦道人家，咋賺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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