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轉念一想,蘇希敢單槍匹馬去翔潤賭場,去宋家也沒有稀奇的。
蘇希從馬六嘴裡得知賬本放的具體位置後,他就想著去宋家搜索。但是,沒有搜查令,肯定是不能隨意擅闖民宅,哪怕涉嫌違規用地。
所以,蘇希就想出這個辦法。小文山屬於城東派出所的管轄範圍,他離開所長辦公室的時候,申請了交通管製,盤查嫌疑人,符合程序正義。
就在這時,一輛豐田皇冠慢慢悠悠的開了過來,隔著老遠,就聽見裡麵勁爆的迪斯科音樂。
蘇希連忙伸手攔下,定睛一看,見到這個人,蘇希笑了。
這不是河東鎮著名‘岔道之神’趙三保嗎?
沒想到20年前這麼風光,能在2001年開得起豐田皇冠,用網絡上一句話來說,到2024年沒開上勞斯勞斯都算家道中落了。
可趙三保到了20年後,已經近乎於盲流,住的是爺爺留下來的鄉村老宅,每年出打半年工,然後回家吸上一兩個月,除了坐牢,就是這麼循環反複。
精神早就吸出了問題。
蘇希抓過他四次。兩次把他送進看守所,兩次把他送進戒毒所。
出來後,蘇希去排查吸毒人員信息時,他還主動找蘇希聊天,和蘇希談論人生的意義。
他說他風光過,落魄過,其實人生就那麼回事。
蘇希隻當他是精神錯亂。
2023年,趙三保死在了鎮裡的一家小酒店裡,據說是‘搞豬肉’搞多了,迷糊了,把錫紙上燒完的粉末當成‘大貨’吸了。
後麵被人用一床竹席子包著去火化了。
骨灰都沒有人認領。
見到趙三保現在這個狀態,他不禁感慨:乾嘛作死呢。
蘇希很熟絡的問他:“三寶道長,你這是去哪兒呀。”
趙三保明顯愣了一下,他問蘇希:“我們認識?你聽過我的故事?”
2001年的趙三保就有點‘岔’的跡象,他這迷惘的表情用後世網絡用詞來形容就是:太唐了。
蘇希笑了,他故意說:“我們是‘道友’啊,我們一起玩過,不記得了嗎?”
本來蘇希是想試探一下,趙三保在2001年有沒有‘上道’。
沒想到趙三保看了蘇希兩眼,一拍腦袋,他好像想起什麼:“紅蜻蜓,紅蜻蜓對不對?你在這兒乾嘛呢?”
果然。
這小子2001年就‘上道’了,怪不得到後麵精神錯亂成那樣。
“我遛彎呢。你呢!”
“來找個道友。”趙三保嘿嘿一笑,提起副駕駛的一個包,拿出兩個做好的水瓶:“正宗緬貨,你要不要一起來試試。”
蘇希故意問道:“哪個道友啊?你該不會‘吊我的線’吧?”
趙三保白了蘇希一眼:“來這兒,還能是誰?翔潤集團的小老板聽過沒有?我和他正宗好兄弟,我們能吊你的線?”
“你要不玩算了,我還覺得你長得像警察,釣我們的魚呢。”
趙三保把東西一收,連忙要走。
蘇希趕緊說道:“玩,玩,怎麼不玩。”
“上車吧。”趙三保將東西往後排一放,就說:“你坐前麵來。”
蘇希剛落座,趙三保就說:“你待會兒給我們點火啊。”
趙三保打的是這個主意,他可不想點火打板,他純粹是想找個技術工。
說著,他遞給蘇希一個打火機:“做個火。”
蘇希是個老民警了,專門抓吸毒人員,行話他門清。他接過打火機擺弄一會兒,火飄了起來。
趙三保連忙點頭:“不錯。留個電話方式唄,以後有空一起玩。”
蘇希掏出手機。
趙三保眼前一亮:“不錯啊,兄弟。和我一個檔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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