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振越來越暴躁,越來越難以控製自己的情緒。
牆壁上的時針滴答滴答,一圈一圈的走,很快來到晚上8點。
仍然沒有人過來將他請出去。
隔半個小時就有辦案人員進去問他案情,也不全是這件案子,還有涉及巴特集團的那些國企收購項目。
他要麼拒絕回答,要麼說和自己沒關係,是正常的商業活動。
甚至很暴躁的要求趕緊將他放出去。
但是,沒有回應。
晚上10點鐘的時候,漫長的等待消磨了馮振所有耐性,他開始大喊:“我要見蘇希!我要見蘇希!”
他想和蘇希談一談。
但是,蘇希沒有時間和他談。
蘇希在突擊審訊馮振的兩名保鏢,王銘和舒晨。
很快就撬開他們的嘴巴,他們並不是什麼鋼鐵結構做成的人類,他們隻是依附於馮振。
隨著時間的向前流逝,他們比馮振更加容易破防。
而且兩人都坐過牢,他們對於牢房的恐懼與抵觸沒有那麼大。
在公安部辦案精英們的聯合作戰下,很快就審訊出一些蘇希非常感興趣的東西。
當然,最重要的是,他們認罪了。
他們分彆承認了暴力毆打郭念祖的事實,但他們都沒有承認是馮振指使的。
這顯示出他們對馮振仍然有所期待。
蘇希和辦案人員並不在這件事情糾結,而是詢問更多與案情無關的東西。比如他們在振東集團的工作崗位、內容,以及振東集團的項目推進情況。
他們有閃躲。
但沒有什麼用。
經過交叉比對,很快就能得出精準的情報。
辦案人員像是熬鷹一樣熬到淩晨四點半。
審訊不僅是技巧的比拚,還是耐力與意誌力的競賽。
很顯然,王銘和舒晨都敗下陣來。
從蘇希斬釘截鐵王銘,你至少會坐5年牢的那一刻起,他其實就已經投降了。
蘇希從審訊室裡出來,他拿著兩摞厚厚的審訊資料,他對接下來對振東集團發起總攻充滿信心。
現在,他要去看看馮振。
馮振已經徹底蔫了。
他已經錯過前往滬海的飛機,他沒有機會再和夏三少爺飛去熱帶的島嶼遊泳。他錯過了一次感情升華的機會。
同時,他對自己的姐夫感到強烈不滿,對這些年自己在中南‘栽培’的好兄弟們強烈不滿。
為什麼這麼久還沒將我帶出去?
我這麼多年,這麼多錢都白花了嗎?
他的想法和之前倒台的宋老虎、陳唐一樣。
辦案人員並沒有粗暴的對待他,甚至都沒有銬著他。
而是讓他在軟包房裡自由活動,甚至連桌上的案卷都沒有收。
他可以看。
他看到了周德邦落馬的內幕,以及被抓時候小便失控的文字記錄。
他還看到陳唐的供詞,樂平大部分官員都拿過他的錢。
很多內幕細節都擺在他麵前。
他越發有一種‘無所遁形’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