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嘉生頓時神色一緊,趕緊說道:“我們一切按照省委省政府的指示辦事,一定能夠順利通過這次考驗。”
張振坤輕輕地哼了一聲,不置可否。
廖嘉生緊張的汗如雨下。
這一杯酒喝的他神色緊張。
他這個副省長本身就當的挺沒有存在感,遠沒有在下麵當一市主官來的暢快,比起年輕時在部隊的時候,更是憋屈的很。
即便他分管司法和公安,但這兩塊本身就有政法委在管著,公安更是接受平行領導。而且,真要有什麼事情,都直接去找易省長了。
他經常自嘲:我這個副省長就管一個秘書一個司機。
但是出了事,他很難不背批評。
所以,他之前向許清藍書記表達了靠攏的意思。
自從蘇希調任星城市以來,他感覺自己的腦子都不夠用了。
但今天,當他看到蘇希參加許老將軍的家宴之後,他現在腦袋越來越清明,越來越清楚。他甚至隱隱猜到為什麼許老將軍忽然來中南。
如果自己猜的正確,那麼這段時間省政府的那些命令,足以讓他‘毛骨悚然’。
並且,為什麼許老將軍會將宴會安排在隔壁呢?
廖嘉生越想越覺得自己處在職業生涯最關鍵的時刻。
他略顯麻木的回到自己的座位。
這時,常務副省長劉豐說道:“這次的亂子就是蘇希弄出來的,照我說,將這家夥扔進去,天下太平,什麼事情都沒有。”
“這小子仗著有一點小小的背景,肆意往來。在衡邵開槍打常務副區長,這是中南曆史上都沒有過的。當時就應該對他有所懲戒。說句關起來說的話,舒開明雖然是個腐敗分子,但他有些想法是正確的。”
“現在他在省城開槍,性質惡劣到無以複加的程度。驚動了中央,對我們整個中南都是一次嚴峻考驗。”
劉豐站在易揚澄的立場侃侃而談。
坐在桌上的副省長們、秘書長大多數都在點頭。
蘇希這麼一鬨,把蓋子掀開,給中南的領導們出了個大難題。
張振坤掃望過去,發現廖嘉生獨自喝酒。便問道:“嘉生同誌,聊聊你的看法。”
“我…”廖嘉生抬起頭,他猶豫著,支支吾吾的說道:“書記,我…我說不好,我就不說了。”
張振坤鼓勵道:“現在不是工作,大家關起門來,聊點私底下的話。就算有不同意見,也沒關係。”
廖嘉生糾結了一下,他看了一眼張振坤書記,又看了看易揚澄和劉豐。
他還是說道:“書記,省長,劉省長。我最近翻看了一些案卷,有一點不成熟的看法。我覺得蘇希…同誌年紀輕,做事欠考慮,認死理。但其實他應該也是受害者…”
廖嘉生說到這兒,停頓一下,小心翼翼的看過去。
果然,易揚澄的眼神很尖銳,分明是在警告廖嘉生:不利於團結的話不要講。
但這時,張振坤卻說:“老易,這倒是很新奇的講法。你倒說說,他是個什麼受害者?”
廖嘉生聽見張振坤這話,他知道張振坤在引導他繼續往下說。
但是他不敢揣度書記真實想法是什麼。
可他也不想繼續猜測了。
他硬著頭皮,直接了當的說道:“書記,省長。我仔細翻看案卷,我認為案子的根源還是在衡邵。蘇希在衡邵查案子得罪了太多人,所以有人花錢找亡命徒殺他。依我看,這次也是這個原因。”
“我不認為這是一次簡單的交通事故,更加不認為這次凶手是衝著沙正剛去的。他們應該就是想殺蘇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