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軍和吳同新敘了一會兒舊,然後順勢談到嘉州的案情。
吳同新說:“軍哥,你不是外人,我不能在你麵前拿樣,說什麼不能打探案情之類的官話。但是吧,我現在確實也是對具體情況不太了解。”
“嘉州有些亂,尤其是近些年。你在嘉州當過副市長,應該比我更了解。像你這樣有才能的人,都受不了嘉州的風土民情,可想而知了。”
“我這次可以說是帶著任務下來的,除了具體案件,同時也是要抓一抓基層各級公安部門的作風問題。蘇希同誌向我反應情況,一個輔警,居然給毒販把風。這太荒謬了。”
吳同新說了一通話,相當於沒說。熱情禮貌,順便給夏小軍下了兩個鉤子。
夏小軍果然咬鉤,他也感歎:“是啊,嘉州是我的傷心地。這裡可以說王權不下鄉,族長比鄉長有權力。你要做好長期作戰的思想準備。對了,你剛剛說的這個蘇希,就是搞警務改革,老雲家的那個女婿嗎?這小子能力怎麼樣?”
吳同新回答道:“能力很強。於部長明年就退休了,他這次將蘇希安排到粵東來,那是全力往上推。”
“於廣通是受了老雲家什麼恩惠啊,臨退休前還這麼推雲家女婿?”
“純粹就是欣賞。”
“我懂!我都懂!”夏小軍笑著說:“看來,粵東省公安廳得抓緊想辦法將這位蘇希同誌往上提一提才行了。”
吳同新和夏小軍又閒聊兩句,電話那頭有人過來彙報,吳同新就和夏小軍約了個時間,然後掛斷了。
這通電話打完。
縈繞在夏小軍身上神秘而又強大的光環又璀璨幾分。
夏小軍的身體往後仰了仰。
他說道:“郭朝海,你今天和那個什麼蘇希,沒有鬨什麼不愉快吧?”
郭朝海冷汗都出來了。
他哪裡知道蘇希的來頭這麼大呀。
雲家的女婿,他倒是聽說過。
但是,常務副部長於廣通同誌全力栽培的年輕人,他是想都不敢想?
一個即將退休的常務副部長傾儘全力栽培的年輕人,而且還是在公安係統。彆說他說郭朝海了,就是葛存新站在這兒,頭皮也得發麻。
郭朝海趕緊想著要和蘇希修複關係。
他笑著說:“沒有,蘇希同誌非常和氣。他熱情接待我們,等工作人員上班後,就迅速辦理了手續。”
夏小軍繼續說:“官場中人,不要總是搞得劍拔弩張。雖然不是同一條船上的,但終歸是同一條河裡的。蘇希要政績,要立威,這很正常。他小小年紀,想要去部裡搞個實權部門,手裡沒有點紮實履曆,是行不通的。人家會說他是贅婿,是領導走後門。”
“我當年也是這樣。”
“所以。你們接下來要配合專案組相關工作,讓下麵的公安係統把皮繃緊,這段時間老老實實的,彆節外生枝。所謂花花轎子人人抬,高高興興的送他們走。”
“但是,如果蘇希得寸進尺,也可以敲打敲打。我相信,他也不想於廣通給他安排的路,在嘉州被人搗亂。”
夏小軍說到這兒,不禁有些感慨。他當年也是被安排到嘉州,按部就班的等升職。可惜,自己心急,想辦大事,被人抓住,硬是逼的辭職。
此時,林向東小聲問道:“夏爺,那…雲上人間?”
“雲上人間就認栽吧。你自己想辦法摘清關係。”
林向東微微吸了口氣,他對夏小軍的不滿越來越強烈。
此時,夏小軍說了一句很重要的話:“林向東,我聽說你還疑似做了一些殺頭滅門的買賣?你要把皮繃緊一些,趕緊將這些生意停了。”
林向東一聽,皮果然繃緊了。
他表麵否認,絕對沒有這種事。
心裡卻在想:到底是誰告訴夏小軍的。
他腦袋裡想來想去,隻有一個人最可疑:杜小花。
杜小花其實早就和他離婚,但他們表麵維持著夫妻之名,實際上是生意上的搭檔。
杜小花在雲上人間有分紅,在走私生意上也有分紅。
但這些年早就淡出經營,她刻意和嘉州的生意保持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