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殺了他們就好
小姑娘12.3的年紀，卻和她母親一樣，說話條理分明，有張有弛，引經據典隨手拈來，這一看是棠鬆夫婦悉心教導出來的。
人家不喜歡自己，棠凝意也不勉強，索性退到鄒氏身後，和棠凝柔說話玩兒。
說著說著，棠景回來了。
三兄弟見麵，本該是溫情的時刻。
可是棠裕拘禁，棠鬆一臉正氣，壓根也沒想表示兄弟情深。
棠景倒是不計較，命令人開席。
酒席過半，棠景對棠裕道，“有件事，我需同你說一說。”“管少謙和顧慶安這兩個人，你可知道？”
棠裕一愣，道，“他們是我府上門客，兄長怎的忽然問起他們？”
棠景皺了皺眉，道，“我知道他們是你的門客，衙役審他們的時候，他們自己說的。”
棠裕一下就蒙了。
棠裕擱下筷子，慌張道，“兄長這是何意？”
棠景道，“他們私自派人去燕須山打獵，被人捉住，我今天早晨進宮，為了就是這件事。”
“他們招供，說是受你指派。”
棠裕的表情如五雷轟頂，呆坐在原地說不出話來。
這燕須山本是普通山脈一座，可是前些年，皇帝把燕須山化歸皇家祭祀山脈，如無王命，普通百姓是不允許上山打獵的。私人上山打獵，是要砍頭的。
更不用說還受朝廷官員指派。
鄒氏‘啊’的大叫一聲，不可置信的看向棠裕，“你，是不是那日你們飲酒……”
“你閉嘴！”
棠裕大吼一聲，身子止不住的抖。
棠景至此算是看明白了，“那兩個人也算是沒有說謊，這件事，還是和你有些關係，是也不是。”
棠裕悔恨的說不出話來，哆哆嗦嗦道，“我沒有指派他們！隻不過那日我們飲酒，是酒話，是酒話，我不知道他們真的會去燕須山打獵！”
棠景看著棠裕不說話，反倒是棠鬆，冷笑一聲，道，“兄長權傾朝野，列為首輔，深受天恩，連這點事，都保護不了兄弟麼？”
“還是說兄長為了自己的利益，又要重演一次自斷臂膀的戲碼？”所有人都看向棠鬆。
棠景挑了挑眉，道，“我聽說你在豐寧乾的不錯，政通人和，是個好官。既如此，該當知道律法不可廢之理。”
棠鬆怒道，“那燕須山世世代代都是老百姓的，多少人家靠燕須山打獵為生。如今你們說劃歸皇家就劃歸皇家，這律法，究竟是為誰服務的！”
棠鬆一席話，平地一聲雷。
棠凝意詫異的看了一眼自己的這個三叔叔，看不出來啊，還是個憤青啊。
棠景笑了笑，道，“那依三弟之見，這事該如何？”
棠鬆抱了抱拳，道，“兄長既為首輔，就應當為民請命，請求皇上將燕須山還給老百姓，並且免去那二人的死罪！”
棠景點了點頭，“好主意。那要是皇上不肯，還把我罷相呢！”
棠鬆毫不留情道，“說來說去，兄長還是為了自身利益，二哥，我看你也彆等著兄長動手，不如自己負荊請罪，求皇上給個痛快！”
“三叔，你怎可如此說！”
誰都沒想到，一向溫吞的鄒氏忽的大吼一聲。
她站起身來，滿眼含淚，“大哥並未說要如何辦，三叔為何要如此？我不懂三叔口中的什麼為民請命，我隻知道我滿門三十幾口人的性命，全都係在夫君和大哥身上！”
“此事不關三叔的事，還請三叔不要進言！”
棠鬆沒想到鄒氏會這樣對待自己，他臉色大變，正要發作，胡氏抬起手來，輕輕的按在了棠鬆的手上。
見棠鬆沒再開口，鄒氏才滿眼含淚道，“兄長，棠裕就是這個樣子，回回喝了酒就不知道天高地厚！”
“那日我不在，但我聽了幾句，不瞞大哥說，夫君確實是幾句戲言，說了大話！”
“大哥，你是知道棠裕的，他要是有派他們進山打獵的膽子，他，他就不會是今日這樣！”
“還請大哥看在一母同胞的份上，救救棠裕！”
鄒氏說的懇切，棠景沉吟半晌，道，“彈劾的奏折已經到了皇上案頭，今天早晨，皇上把我叫去，專門問了我這件事。”
“好在皇上信我，如今我奉命徹查，總不會讓自己的親弟弟丟了性命！”
棠裕一身衣服濕透，聽見棠景這話，倉皇道，“大哥，我，我保證再也不喝酒了！還求大哥救我這一回！”
棠景無謂道，“這事也簡單，反正是口說無憑死無對證，殺了那些人便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