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得知官府在找薑媚,就猜到薑媚惹的禍事不小,但她怎麼也沒想到薑媚竟然敢殺人,殺的還是大人物的兒子。
早知道一生下來她就該把這個孽種掐死!
王氏的臉白了又青,青了又白,最後還是取下了發簪丟給薑媚:“趕緊滾,要是你敢再回來,我就親手殺了你!”
王氏當然不是顧念什麼母女感情,而是隻有薑媚活著,那位死了兒子的大人物才會把仇恨都集中在薑媚一個人身上。
薑媚撿起簪子放進懷裡,柔柔道:“我要去縣裡,你搭我一程。”
薑媚用鍋底灰在自己臉上塗了很大一個胎記,瞧著像是陰陽臉,很容易就通過了入城檢查。
入了城,王氏迫不及待地把薑媚趕下馬車,看著薑媚一瘸一拐的背影,王氏又在心裡狠狠咒罵了一番才回家。
然而到家後,她卻沒有看到門房,進門後更是連個丫鬟婆子都沒有,安靜得可怕。
難道是老爺發現她偷偷回磨盤村了?
王氏有些不安,卻也不太害怕,畢竟她早已想好了說辭應對。
老爺年前的運氣一直不大好,許是被那短命鬼克的,她偷偷回村裡祭奠也是為了老爺著想。
王氏在心裡反複想著說辭,快到大廳時,眼裡已含了淚。
“老爺……”
王氏先嚎了一聲才跨進大廳,下一刻便被廳裡的場景驚到。
闔府的下人還有她那寶貝兒子和老爺全都跪在地上,大廳兩側站著七八個帶刀護衛,主位上坐著一個穿黑色貂皮大氅的俊美男子。
男子很年輕,生得劍眉星目,矜貴不凡,然他麵色冷寒,似有寒霜,隻安安靜靜坐著,便叫人膽寒的不敢直視。
應縣這種地界兒,何時有過這樣的人物?
王氏的哭嚎戛然而止,撲通一聲跪了下去,沒等她開口,兒子急切的聲音傳來:“娘,你見到阿姐沒有?”
母子倆很少提起薑媚,偶爾談起也是一口一個賤人地罵著,王氏一時沒反應過來他口中的“阿姐”是誰,迷茫抬頭,看到一張鼻青臉腫的豬頭。
兒子說話漏風,牙齒像是被打掉了幾顆。
王氏嚇得打了個哆嗦。
那個賤人的仇家這麼快就找上門了?
王氏想起自己搭薑媚進城,還送了薑媚一根簪子,隻覺得大禍臨頭,她不敢如實回答,正想說沒見到,主位上的人幽幽開口:“我不喜歡聽假話,你最好想好了再回答。”
聲音有些沙啞,像是生著病,卻依然威壓十足。
王氏感覺喉嚨被一隻無形的大掌掐住,到嘴邊的說辭變得燙嘴。
片刻後,她終於開口:“那個賤人威脅我帶她進城,又搶走了我頭上的一根簪子,她說這裡不安全,她要即刻出發去晉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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