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兒?”
薑媚麵露茫然,裴景川覷著她:“你覺得呢?”
那孩子是她親手接的生,吳芳妍又與她早亡的姐姐那樣像,她能不想親眼看看?
薑媚沒有高興,反而皺緊眉頭:“趙郎君認識奴婢,奴婢去了必然會給公子惹麻煩,能得公子如此憐惜奴婢已經十分感激,還是不去了吧。”
薑媚這話有理有據,裴景川卻是半個字都沒聽進去,他冷冷地問:“魏嬤嬤之前有沒有教過你不要隨便質疑主子的決定?”
他說了她能去,那就能去。
裴景川的態度很強硬,薑媚不敢反駁,準備戴上紗帽再出門,又被裴景川阻止:“我說過,你在我身邊,沒什麼好見不得人的。”
路上薑媚幾次欲言又止,都被裴景川的眼神堵回去。
好不容易到了地方,薑媚一下馬車,就看到吳芳妍站在大門口低頭拭淚。
吳芳妍才剛出月子,整個人已經消瘦下去,麵色也是憔悴的,可以想見趙行知對她有多不好。
看到薑媚,吳芳妍立刻擦了淚,笑著迎上來:“民婦見過裴公子、見過姑娘。”
薑媚把準備好的禮物給她。
看到做工精細的小孩兒衣裳,吳芳妍的眼淚又落了下來,她低著頭連聲告罪:“對不起,民婦生了孩子以後總是控製不住失態,還請裴公子莫要怪罪。”
“無妨。”
裴景川語氣溫和,見薑媚一臉擔憂,又道:“你先送趙夫人去休息。”
薑媚謝了恩,扶著吳芳妍去往後院。
等到周圍沒人,吳芳妍立刻壓低聲音說:“姑娘猜的沒錯,這些時日果然有人來打聽你的身份,幸好今日周郎君是自己來赴的宴,若是他娘和妹妹也來了,不知會出什麼樣的亂子。”
吳芳妍的眼睛還是紅的,淚痕未乾,卻已經為薑媚擔心起來。
薑媚拍了拍她的手,寬慰道:“我知道該如何應對,你不用擔心,這些日子你過得可還好?”
雖然有玉竹幫忙照顧孩子,但夜裡要起來喂奶,白日又要被趙行知逼著要錢,這一個月吳芳妍覺得比之前過的小半輩子都還要漫長。
聽到薑媚的關心,她再也忍不住,崩潰道:“他哄我隨他進京,就是為了讓我爹把大半積蓄拿出來供他在京中打點關係,如今他考上進士,知道我手裡沒錢了,便越發的肆無忌憚,這些日子我不讓他近身,昨夜他竟帶了一身脂粉香回來。”
吳芳妍說完捂著臉痛哭起來。
之前她還因為薑媚被判斬首卻無人收屍而唏噓,如今再看自己,更覺可笑至極。
薑媚問:“你還喜歡他嗎?”
吳芳妍飛快地抬起頭,咬牙切齒地說:“我隻盼他不得好死!”
“既然不喜歡,他與旁人纏綿倒是好事,你何必因此傷懷,養好身子看顧好女兒才是正經的。”
“可他花了我家這麼多錢,我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他春風得意,還叫彆的女人騎到我頭上!”
“那你更要養好身子,才能想辦法把錢要回來。”
薑媚剛說完,一道譏諷的聲音響起:“原來吳妹妹丟下我們不管,就是為了去迎一個丫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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