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的疑問湧上心頭,門口勸學突然騷動,發出響聲。
許仲連連忙走了出去。看見一群衙差正貼著勸學,想要牽走它。
勸學最是高傲,平時除了謝夫子,誰都不理。
四隻蹄子亂蹬,鼻孔冒著白氣,顯然十分憤怒。
“各位衙差大人,這是作何?”
為首的捕快上前,眼睛斜睨著許仲連,“你又是什麼人?來義莊做什麼?”
許仲連對著捕快鞠了一躬,緩緩道“在下許仲連。”
許仲連這三個字,現階段在皮城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一個窮酸秀才,走了狗屎運,成了謝夫子的關門弟子。
捕快立即換上一副笑臉,上前一步道:“原來是許公子,許公子來義莊這晦氣地方做什麼?”
“我與善堂堂主有私交,聽說了善堂著了大火,特來祭拜。”
“原來如此。”捕快笑道,“現在可祭拜完了,要是祭拜完,我們可就要將這些屍體,入土為安了。”
“這麼快,不找仵作來瞧瞧嗎?”許仲連看著捕快的臉道。
“不用,這案子已經結了,就是火燭失了火。”捕快不以為意,隨即又是道:“怎麼?許公子覺得我們大人判斷有誤?”
許仲連目光沉了沉,“既然如此,可否給我一些時間,讓我買些棺材,讓他們入土為安?”
“這自然可以。”捕快笑道。
許仲連入了城,發現高升酒樓大門緊閉。
“李巨源,你到底在哪兒?”許仲連眉毛結成了疙瘩。
轉身去了棺材店,買了棺材,紙錢蠟燭。
白色的紙錢漫天飛舞,像是雪花。二十一座新墳,白森森的。
孩子們的笑臉,在許仲連的腦海之中來回閃現。
一切都不對勁兒,可偏偏官府覺得一切都對,已經結案。
做完一切已經深夜,許仲連才騎著勸學回去。
霜重濕寒,山路難走,許仲連不知道如何告訴謝夫子,他的多年好友白爺,成了焦炭。善堂的孩子們,有些甚至都分不開
還有下落不明的李巨源,突然關門的高升酒樓,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院長
半夜,到了他們落腳的客棧,謝夫子的房間,還亮著燈火。
看見許仲連回來,謝夫子急忙道“究竟出了什麼事情?”
許仲連道“善堂著火,無一幸免,我去看過屍體,孩子們還有白四和白爺,都是死後焚屍。”
“老白?”謝夫子感覺渾身的血氣上湧,衝上了天靈蓋,喉嚨感覺到一陣腥氣,一口鮮血直接噴了出來。眼前一黑,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夫子!”許仲連連忙將謝夫子扶到了床上,掐了人中,謝夫子幽幽轉醒,臉色蒼白,一言不發。
“夫子,我們現在,還回去嗎?”許仲連問道。
良久,謝夫子看了一眼一旁已經熟睡的小傑,無力地搖了搖頭,“今晚就出發,離開這裡。”
“那善堂?”
“不要跟畜生談人性,我現在能夠做的,隻有帶著孩子們趕緊離開,假裝什麼都不知道。仲連,論起心狠手辣,你還遠遠不及你的師兄。”謝夫子強撐著身體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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