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派一小隊,去摸清韃靼動向,摸清之後,立即上報。武康關靠近雁京,是進入雁京的唯一通道,這道關卡韃靼繞不過去,守城比攻城所需人少,隻要糧食充足,十天不在話下,這就為我們爭取了時間。
隻要朝廷的調兵虎符一下,我們幾個關卡齊出,前後夾擊,雁京之圍立解。”
辛光說完,金賢眼睛一亮,立即道:“師傅,讓我帶隊!”
辛光笑了起來,瞧著金賢,“可以讓你去,但是你不能夠帶隊。”
“為什麼?你也說我功夫出了師,打幾個韃靼人不在話下,比訓練了幾年的辛家軍還厲害。不就是帶個隊?去偵查一下?”
金賢皺眉,老大不情願。
辛光拍了拍金賢的肩膀,“偵查是去乾什麼的?是去確定敵人蹤跡,判斷敵人數量,了解敵人行軍路程。
而不是去跟他們單打獨鬥,分個高下。
偵查需要你冷靜細致,看到一個小細節,就能夠推算出全貌。最最重要的是,偵查需要你活著將消息帶回來。
其中功力,需要多年經驗,你還沒有。”
金賢沉默不語,說的都對,他竟然沒有辦法反駁。
“那我跟著,經驗我學著。”
“聽指揮?”
“一定聽指揮。”金賢一笑,露出嘴角梨渦。
辛家軍的偵查小隊,隊長是張民富,膽大心細,從龍衛所到居庸關,隻要是走過的地方,就刻在了他腦子裡。
偵查小隊的夜不收一般三人,這一次帶上金賢就是四人。
張民富道:“金賢,到了偵查小隊,可沒有說什麼公子將軍徒弟的說法。一切都得聽我的,若是因為你有了什麼差錯,丟了性命,我們回去了可要告狀!”
張民富是辛家軍的老兵了,金賢也熟悉,金賢笑道:“瞧張哥您這話說的,我肯定一百個一萬個聽話。”
邊關苦寒,到了四月,夜裡麵的氣溫,仍舊是冷的人打哆嗦,與不遠處已經桃紅柳綠的雁京截然不同。
四人一路摸了過去,夜晚茫茫草原,天上的星子密布,隻有輕微的腳步聲,到了一處土坡,張民富突然停了下來。
借著微弱的月光,看見了土坡上,倒伏的牧草。
牧草柔韌若是一匹馬兩匹馬經過,用不了多久就能夠恢複原樣。
但是這土坡上的牧草,有的已經被踩到了泥裡麵,顯然被多匹馬踩踏過。
“隊長?”一旁的張安小聲問道。
張民富食指放在嘴唇,匍匐在草地上,遠遠地就看見了韃靼人的行軍帳。
推算下來,韃靼人安營紮寨的地方離武康關已經不足百裡。
“撤!”
張民富聲音短促,四人立即準備往回走,金賢更是大氣不敢出,在那密密麻麻的行軍帳麵前,他們四個人就像是四隻渺小的螞蟻。
沒有任何遲疑,四人立刻就撤。
金賢的心跳還在劇烈跳動,一支羽箭就嗖的一聲,射在了他旁邊的草地上。
糟了,他們被發現了!
張民富回頭瞧著追上來的韃靼人,忽然想起了龍衛所外的海,一把扯住金賢,“地方叫做勿忘坡,距離武康關一百零六裡,韃靼騎兵十萬,把消息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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