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到最後,每個人都是肚皮吃的溜圓。
又吃了不少的酒,一個中覺,睡到了下午,再醒來的時候,艾力的房間已經人去房空。
袁無味看著廚房裡麵鮮紅的板椒,天下無不散的筵席,有空要去邊疆溜溜。
夕陽西下,三皇子剛一出門,黃三德就從暗處出來,抱著三皇子,走在大街上。
“賣糖葫蘆嘍!糖葫蘆!”
賣糖葫蘆的小販,扛著一把鮮紅的糖葫蘆,上麵的糖衣尤其的好看。三皇子咽了一口口水,隨即趴在了黃三德的肩膀上。
“德子,你也聽到了吧!艾力叔叔的那些話。
他說的是真的嗎?邊疆真的那麼窮,甚至要到賣兒賣女的地步?”
黃三德一時不知道如何回答,隻能夠道:“也有有錢人,什麼地方都是這樣的。”
“什麼地方都是這樣的?雁京也有賣兒賣女的嗎?”
三皇子的話讓黃三德徹底閉嘴了,三皇子繼續歪著腦袋道:“我私底下問過師傅,為什麼艾力叔會高價賣糧,他跟我說,有兩種解釋。
一種是倉稟實而知榮辱。
還有一種叫做:“己身尚不能安,何顧他人諸事。
你說師傅說的對嗎?”
黃三德想了下,“大約是這麼個理兒。”
三皇子板著臉兒,“你們說話都是一個味道,大概大約可能,永遠都沒有一句肯定的話,說一句實在發自內心的話就這麼難嗎?”
黃三德苦笑一聲,倒真說了一句真心話,“小主子,萬事需要您自己拿主意,我們都是奴才,哪裡有奴才替主子拿主意的?”
“大臣不是奴才,可是我看他們說話,也是這樣。”
“大概大臣們……奴才不是大臣,奴才說不準。”
“嗯……真無趣。”三皇子繼續趴著黃三德的肩膀上,想了一會兒,又問道:“所以這是父皇要殺鄭尚書的真正理由嗎?”
這個問題實在太大,黃三德一下也不敢回來,後麵的路上,無論小主子說什麼,他都不敢回話。
一封通敵賣國的信件,被放到了鄭南山的菡萏小居之中。
鄭南山被抓的時候,還在工部衙門處理政務,突然從天而降一群錦衣衛就將他帶到了詔獄。
那個傳說中,進去以後就再也出不來的地方。
現任錦衣衛羅通頭戴烏紗帽,身穿大紅色飛魚服,腰間係著金色鑾帶,手按在繡春刀上。
眼神憐憫看著鄭南山,緩緩拿出了那封通敵書信,“鄭大人能否解釋一下,這封信?”
鄭南山端坐在牢房之中,接過信件,從頭看到尾,之後緩緩閉上了眼睛。
這是一封通敵的信件。
有人要他死。
“這封信今天之前,我從未見過。”
鄭南山心中一陣悲涼,他明白,無論自己承認還是不承認,他都無法從詔獄走出去,他動了太多人的利益,太多人想讓他死,甚至就連皇帝都要讓他死!
羅通有些動容,有一下沒一下的甩著鞭子,他不想對這個人動刑。
“鄭大人,我再問一遍,你能否解釋這封書信。”
“從未見過。”
鄭南山沒有半點遲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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