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外灘回來,丁小溪又投入到了蔚藍app的製作當中。
唐佳妮一早要走,於是喊著我到酒店外麵逛逛,我也沒有拒絕。
上海的初冬,沒有臨江冷,但是卻濕漉漉的,讓寒意順著衣服的間隙,觸及到了我的身體。
唐佳妮穿著鯊魚褲,休閒鞋,把白天散落這的大波浪也紮成了馬尾辮,整個人看著年輕了不少。
“江淮,你喝多了嗎?”
我搖搖頭:“跟你爺爺比起來,蔚吳的酒量還是要稍微差一點。”
唐佳妮笑笑,湊到我身邊,挽起我的胳膊。
我看著地上的人影,男人雙手插在口袋裡,女人靠在男人的身上,好像是一對正在熱戀期的情侶。
唐佳妮似乎也注意到了這一幕,稍微墊了墊腳,把頭輕輕靠在了我肩上,突然笑著感歎起來:“江淮,你長得這麼高,我也這麼高,你說我們要是有一個孩子,會不會是校花或者校草啊?”
我皺皺眉頭,壓根不知道怎麼回答。
於是我們在沉默中,又走了很遠很遠的路。
一直到某家夜宵攤前,唐佳妮才停下腳步,開始認真注視著攤子後麵,正在炒菜的男人。
這家攤子,其實我第一個晚上就注意到了,他們是一個夫妻檔,說著外地口音,小攤車上,擺放著十幾種洗好切好的蔬菜,男人顛勺,女人就負責打包或者上菜。
夫妻兩個人,全程沒有一句話,但做的每一件事都好像經過了千萬次磨合。
“餓了?”我問了問唐佳妮。
唐佳妮點頭:“有點,說實話,蔚總定的餐廳我沒吃飽。”
我笑了笑,因為我也有相同的感受。
於是我上前,看了看攤子上的蔬菜,打算點兩道菜,好讓我們挨過這個陰沉沉的晚上。
但唐佳妮卻製止了我的行為。
她先我一步跑上前,和廚師簡單聊了兩句。
期間,我看著那個男人點點頭,又看向我,又點點頭,收下了唐佳妮遞出來的兩千塊錢後,坐到一邊點上了一支煙。
唐佳妮也在這時候,滿臉歡笑著跑回來,自然攬著我的胳膊:“江淮,你為我炒幾道菜吧?”
“什麼意思,你剛剛給那個老板這麼多錢乾什麼?”
“我今天晚上,把他的攤子租下來了,現在,你就是廚師,我就是老板娘。”
“什麼?”我皺起眉頭,開始為唐佳妮這些奇奇怪怪的行為而震驚。
“走吧,你先給我做幾道菜,然後我們來挑戰一下,今晚我們能夠掙多少!”
“我不去,跟有病一樣!”
“江淮,我錢都花了,你不去我可就白搭了兩千。”
“你他媽問我了嗎,就擅作主張?”我有些火大,吼了出來。
而唐佳妮沉默了會,安靜地走到攤位前,抱起一筐雞蛋:“江淮,你做不做,反正這個攤位今晚是我的,你不做,我就把菜全砸了!”
兩個人對質了幾秒鐘。
我終於還是認輸了。
畢竟我從小,就是在爸媽攤子裡長大的,菜蛋這些東西的珍貴,都刻在骨子裡。
我走到攤子後麵,係上圍裙,滿臉不爽問唐佳妮:“想吃什麼?”
“隨便,你炒的我都喜歡!”
“那就來個香菜炒芫荽,薑絲炒土豆,芹菜炒苦瓜!”
“隨便。”唐佳妮撂下兩個字,開始自顧自跑到攤子前麵吆喝起來:“走過路過不要錯過,五星級大廚創業擺攤,吃到就是賺到,滿一百減二十,滿二百減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