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春院已經沒有水米了罷。”她往常最喜歡吃一些糕點瓜果,而今案桌上什麼都沒有,想來明春院已經彈儘糧絕。
“那又怎樣?”沈湘歡不會傻乎乎在這個關頭提醒江禦林,江家的賬房已經周轉不開了。
適才她拂去了江禦林的麵子,把他氣得臉都綠了,若是在這關頭信誓旦旦,他或許會用一些手段來拿捏她也說不準。
當然,也不大可能,畢竟江禦林性子高傲,現在官位坐得高了,他會去借錢麼?
“怎樣?”江禦林譏笑,“既然教訓給的還不夠,那你就繼續餓著罷,我倒是要看看你的骨頭有多硬。”
他朝外麵叫了一聲,他的隨從衝進來。
江禦林示下,“去廚房,把明春院能吃的東西全都給本大人拿走,不能留下一絲一毫。”
他看著沈湘歡笑,“你既然如此清高,想來也不用吃了。”她的語氣這樣硬,到底是吃得太好。
寶珠和含珠想要上前護食,沈湘歡怕她們被江禦林處罰,搖頭示意不要輕舉妄動。
隨從把明春院能吃的東西全都給搜刮了乾淨,見到沈湘歡的臉色終於有些變化。
江禦林道,“湘歡,隻要你服軟,我還是可以給你一個機會。”
沈湘歡背過身,就是不低頭。
江禦林最終拂袖而去,又派了身邊的人看守明春院,不許任何人進出,甚至叫人每日正午押著沈湘歡,去石板上跪一個時辰。
含珠氣得要死,忍不住罵罵咧咧,說是要去跟江禦林拚命。
沈湘歡臉色淡淡,“沒事。”拿走就拿走罷,又不是沒有了。
她往外看了一眼,吹滅了一盞燭火,讓寶珠把藏起來的米糧給拿出來。
幸而她早有防備。
寶珠安撫含珠,“你不要擔心,姑娘做事穩妥,早在那邊不送米糧之時,已經藏了不少。”
沈湘歡很清楚,江家的人自以為是,就算是家裡賬房周轉不開,要找她了,也不會低頭的。
“米糧的事是解決了,可小姐每日都要去罰跪,這還不是折磨人嗎?”含珠心疼,眼淚珠子嘩嘩落下。
“早年不聽父親的話,跳進了江家的火坑,縱然是要脫離苦海,少不了脫一層皮。”也算是警醒自己罷。
“無事。”沈湘歡道,“拿水進來,梳洗睡下。”
江禦林昨日在明春院鬨了那麼一場,隔日江家都知道了。
兒子給自己出頭,劉氏心裡的氣總算是順暢一些。明春院沒有吃的,沈湘歡又被罰跪,想來隔日就能有好消息了,再撐一撐就好。
可兩日過去,家裡的賬目亂得理不通,主要是沒有錢財了,劉氏又開始睡不著。
她去找江禦林,誰知江禦林忙著官中的事情,根本就管不到府上,幾日沒歸家。
走投無路,劉氏去找了老太太拿主意。
老太太也是生氣,沈湘歡仗捏著嫁妝治理婆家,可又不能直接撕破臉,未免太不好看了。
“這樣吧,你告知她把嫁妝拿出來,明日便讓林哥兒陪她回娘家一趟。”
沈湘歡一直想回去,奈何江禦林不許。
給她一點恩典和讓步了,她必然會願意的。
到時候把家裡的錢拿回來,日子也就好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