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翊看著她泛紅的眼尾,淡聲,“沈姑娘客氣了。”
他的視線在她身上停留了一會,將藥膏放在適才她坐的地方。
隨後轉身,帶著他的侍衛離開。
沈湘歡目送男人,瞧著他挺拔修長的背影,腦子裡忽而想到了一個人。
那日她上街,因為想看熱鬨,擠不過旁人,險些被撞倒了,有一個帶著麵具的男子拉住了她。
那個人長身而立,身量與眼前的魏翊好像啊。
會是他麼?
但....夜市嘈雜,人聲鼎沸,魏翊一個尊貴無雙的王爺怎麼會夜半去那樣吵鬨的地方,合該在王府裡吃酒賞月才是。
或許是她多心了,這天地下身量背影相似的人多了去了。
那人跟阿兄也蠻像的。
可魏翊身上的熟悉感從何而來,那種熟悉,就好像,兩人早就見過,可她確信沒有見過魏翊。
沈湘歡兀自看著對方失神。
含珠端著做好的蓮子酥過來,問她在看什麼?
沈湘歡搖頭,“沒有。”
魏翊的身份過於貴重,還是不要說了,他的言行舉止讓人捉摸不透,若是一個不小心,隻怕得罪了他。
不單是父親,就連眼下很得聖眷的江禦林在他麵前都跟孫子一樣,足以見他的厲害。
“哪裡來的藥?”含珠看到了藥膏。
沈湘歡塞了一塊蓮子酥放到嘴裡,剛要解釋,含珠已經驚呼道,“居然是如玉粉膏!”
“一瓶之價不下百金,小姐,你從哪裡來的?”含珠問道。
“我...”沈湘歡還沒有說話,忽而手腕一疼,麵前出現了一張怒火中燒的麵孔。
蓮子酥沒有端穩,砸到了地上。
江禦林扯著沈湘歡往前走,含珠在後麵跟也不是,撿地上的蓮子酥也不是。
“江禦林!你鬆開我,你弄疼我了!你又在撒什麼瘋?”
男人帶著她火速繞出沈府的後院,很快便到達了府門口,沈湘歡尚且沒有掙脫,就被他提著細腰,丟到了馬車裡,摔得整個人暈乎乎的。
她還沒有站起來,江禦林已經逼近,手捏著她的下巴,觸碰到了藥膏,驀然一頓,又想到方才所見的情景。
江禦林憤力擦去沈湘歡下巴的藥膏,“說!你方才跟他在角落裡都做了些什麼?!”
沈湘歡下巴被他粗糲的指腹磨得好疼,還沒有怒罵回去,就聽到了江禦林的質問。
“說啊!”他氣得麵目猙獰,將她壓住。
原來,方才他瞧見了。
沈湘歡一閃而過遲疑,心虛,很快又覺得心虛什麼呢?
他莫名其妙,她又沒有做什麼違背人妻的事。
“你放開我,你弄疼我了!”
江禦林緊盯著她的臉蛋,自然沒錯過她的遲疑,正是因為這一抹遲疑,讓他篤定了方才兩人有過多的親密,而他沒有看見。
一時間,嫉妒和憤怒幾乎衝昏了理智。
“放開你,你是我的夫人!我為何要放開你!說,你剛剛和裕王在那裡背著我做了些什麼?”
“他碰了你什麼地方!”江禦林搖晃著她的手腕,目光死死凝盯巡視在她的臉上,除卻下巴的青紫之外,沒有瞧見彆的。
可不好說呢,方才他看不見。
說不定,魏翊親沈湘歡了,她的粉唇飽滿,像是上好誘人采摘的櫻桃,妍妍欲滴。
外麵看不出來,說不定魏翊親到裡麵去了呢?
江禦林做此想,俯身下去要親她。
江禦林盯著沈湘歡的粉唇,眸色幽暗。
在他俯身的瞬間,沈湘歡驚出了一身冷汗,徑直彆過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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