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裡攥著糖葫蘆和泥人的姑娘驚了,最後手上的東西掉了也渾然不覺,就這樣一直盯著對方看。
直到對方有所察覺,微微側過臉看的時候,沈湘歡的瞳仁越發放大。
可有行人衝撞,她不過晃眼讓路的功夫,槐樹下的人不見了。
沈湘歡找了好多遍都沒有找到他。
回去之後,夜裡睡不著,她畫了一幅畫像,含珠說見過這這個人,當時來過沈家,名字叫做江禦林。
她偷偷去看過。
那時候的江禦林,一身素色青衫,在一列華服公子當中很是出眾,他的側臉是像她見過的那個男人,可不知為何沒有那晚初見之時驚豔了。
剛開始她也想過,會不會不是江禦林,而是彆的人,是她找錯了,可幾乎遍尋了整個京城的公子,隻有江禦林。
或許是因為那晚人影綽綽,又有燈籠罩著,她才覺得驚為天人罷,湊近了看,似乎沒有那般好看了,可還是好看的。
再後來,她也見過江禦林穿那一身相似的衣衫。
“本王臉上沾了什麼東西麼?”魏翊轉臉問。
他看她的小臉。
看來真的是被那廝給欺負狠了,竟然哭成這樣,小臉都被打濕透了。
活像是雨裡搖搖欲墜的嬌花。
“沒、沒有。”沈湘歡回神意識到她的目光過於直白,她匆匆垂下眼睛。
因為她沒有力氣,魏翊隻能抬起她的細腕子攬在他的肩膀上。
他把人從馬車裡給抱出來,周遭伺候的人誰都不敢說話,隻一味低著頭,也不敢再看。
沈湘歡低著頭,後半晌都不敢看著魏翊。
他將她帶到正院,裡麵的東西配物一應俱全,看起來像是姑娘家的院子,仔細看居然和她從前住的閨房布局有些許相似。
想到之前的巧合,沈湘歡心裡的疑雲越發重了。
魏翊這個人渾身透著古怪。
江禦林說他不近人情,可沈湘歡不那麼覺得,他外相的確是冷,對她卻沒有那般冷眼。
好奇怪。
莫不是他對任何姑娘都這樣麼。
可太多的巧合都撞到的一起,就真的還是巧合麼?
魏翊將她放到了床榻上,吩咐身邊的人去帶太醫進來。
坐等太醫過來的時候,魏翊給她倒了一杯茶水,因為沈湘歡沒有力氣,他一點一點喂給沈湘歡喝。
男人身上的清冽氣息過於陌生而濃烈,沈湘歡覺得十分的恐慌。
即便是江禦林這個正頭的夫君,她都沒有和他離得這樣近。
可她不能抗拒,因為多喝些水,能夠緩解藥效。
“還要嗎?”已經吃了一杯水。
沈湘歡點頭很費勁,隻能眨眼。
她都不知道江禦林從什麼地方搞來的藥,竟然如此厲害,看著為了討好魏翊,他真的廢了很大的力氣。
連著吃了三杯水,沈湘歡總算是能好了一些。
魏翊依舊讓她靠著緩和,沈湘歡覺得這樣很不合規矩,想要從他的懷裡脫身出來。
在她還沒有開口之時,魏翊似乎察覺了她的想法,居然就將她給放了下去。
他在事無巨細照拂她。
分明很陌生的感覺,可沈湘歡卻覺得莫名的熟稔,就宛如他這個人,分明沒有見過,但她就是覺得魏翊很熟悉,好熟悉,到底是什麼地方見過。
不是之前的上元節,也不是那天晚上,到底是什麼時候?
想著想著,沈湘歡的頭突然疼了起來。
魏翊看著她麵色痛苦,皺眉催促身邊的人快點去把太醫帶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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