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翊給她喂飯的動作頓了頓,“......”
沈湘歡說這話的時候本就留意著他的神色,人又被他抱著,自然察覺到了他的變化。
“後來...”她停了停。
“後來什麼?”
魏翊已經調整過來,接著給她夾菜喂飯,察覺到她的唇邊有些湯汁,也沒有用帕子,絲毫不嫌棄,徑直用指腹給他擦拭而去。
“湘湘怎麼不接著往下說了?”魏翊的語調溫潤,俊臉也是在笑的,可沈湘歡就是莫名察覺到微妙的危險。
後來她身子不適,沈湘歡在想要不要說,又怕魏翊小題大做,她索性坦白,隻是換了一個口吻。
“昨日在玩牌的席麵上我多吃了一些酸梅湯還有酸梅糕,她在說話的時候隻覺得暈乎,後來便吐在了她的身上...”
“所以你才不敢與我說?”魏翊稍稍挑眉。
“嗯。”沈湘歡轉移了話茬,跟在魏翊身邊久了,她能夠感知到,魏翊不想要她摻和那位已故的沈小姐的舊事。
可她跟那位已故的沈小姐頂著一張相似的麵龐,總有人把她當成沈湘歡,也是無可避免的事情。
若是將昨日的事情說出來,魏翊肯定會大張旗鼓,去找人,還是算了吧。
“什麼舊事?”魏翊舀湯的時候問。
沈湘歡心中早就醞釀好了說辭,“就是說沈小姐從前跟誰要好,然後又愛吃什麼,問我要不要,她去拿...”
魏翊聽罷,淡淡唔了一聲。
後麵她沒有再說旁的,給沈湘歡擦著唇角,“若是不喜玩牌,日後就不要去了。”
他隻希望沈湘歡一直在他的身側,最好成為他私有。
這樣的想法不好,自然不能夠說出來,也不能讓她察覺。
說實在的,她已經足夠乖覺了,在他忙碌朝廷事情的時刻,一直待在府上,沒有亂跑。
這些時日倒是安定,沈長詢和江禦林都沒有什麼異動,國子監那邊也足夠安靜。
“倒也不是不喜歡玩牌...”沈湘歡想了想,不知道說些什麼為好,最後還是點頭,“不去了。”
“為何又改口不去了?”魏翊自然知道她意躊躇。
“有什麼儘可與我說。”見她搖頭不吃了,魏翊才就著她的湯勺跟著吃。
沈湘歡看著他如玉出眾的側臉,想到那些人的恭維,便跟他絮絮叨叨,“我從前不知道你這樣厲害,外麵的人好像都很怕你。”
她用了怕字來形容。
“哦?”魏翊略挑眉,看了她一眼,示意她接著往下說。
“昨日我去鎮國公府,在座的人都對我非常客氣。”
其實她想說,那些人很怕她。
在她麵前說話都是提心吊膽的,生怕說錯了一句話,惹得她不悅,從此引火上身。
“客氣不好麼?”魏翊問。
“不是不好...”隻是她連一個說真心話的人都沒有,雖說有魏知渺陪著,可到底也是孩子,怎麼好說心裡的煩惱。
“過些時日朝廷的事情忙完了,我帶你出去散心。”
“果真麼?”沈湘歡此刻都顧不上多餘的了,和魏翊在一處總是腰酸背疼,可眼下她已經顧及不上這許多。
因為她一個人在王府上,整日裡不是吃了睡,便是睡了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