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念頭一出來又很快被沈湘歡給否決。
她始終不覺得自己就是已故去的沈家小姐,這怎麼可能呢?真真是昏頭了,魏翊對她對如此上心和愛惜,她怎能如此惡意揣測魏翊對她的用心?
那些亂七八糟的記憶,不,不是記憶,就是一個莫名其妙的夢境而已,怎麼能夠一個夢境她便惡意揣測來去,這都是無中生有的事情。
一切等到魏翊回來再說吧,他也應當快要回來了。
沈湘歡用膳的時候覺得她或許可以找個郎中到府上看看了,必然是這些時日總覺得倦怠的緣故,所以才會做這樣沒頭沒尾的夢境。
“母親多吃一些。”
魏知渺察覺到沈湘歡心緒不佳,一直照顧著她用膳,不是給她夾這夾那,就是給她講國子監的一些事情,不叫她自己沉悶下去,以免心氣鬱結。
有了魏知渺的照拂,沈湘歡整個人的狀態的確是好多了。
一直在晚膳過後,入睡之前,都沒有再胡思亂想。
可入夢之後沒有多久,她瞬間就夢魘上了,白日裡在國子監沒有做完整的夢,瞬間便接上了。
上元佳節,她在百年槐樹下等人,遇到了一個男人,他側臉身影俊俏到令人無比心動,然後她發現了江禦林,再然後誓死要嫁給江禦林。
再後麵的事情,沈湘歡全都想起來了。
她用自己的嫁妝給江家填補空缺,就這樣守了江家許多年,期間不敢回娘家,在江家的日子過得如履薄冰,婆母和小姑子,還有妯娌裡日漸蹬鼻子上麵,總是捏著她欺負,為了江禦林,她都忍了下來。
再然後好不容易等到江禦林回來了,他帶回來一個女人和私生子,非要納為平妻,她死活不同意,可胳膊擰不過大腿,再然後,她要和離,江禦林不允許,後麵...她把江家攪得天翻地覆。
期間牽扯進了裕王魏翊,江禦林身受陛下的器重,卻貪汙營私,這一切都是魏翊的手筆,從第一次江禦林被彈劾的時候,他為了東山再起,將她送到了裕王魏翊的床上。
她和裕王魏翊達成了某種共識,器重無異於與虎謀皮,做裕王魏翊見不得光的金絲雀,讓裕王魏翊助力她和離。
她後麵也終於和離了,魏翊沒有放過她,江禦林登高跌重。
後麵是在江家的事情,她應付著裕王魏翊的糾纏,想著如何擺脫他,就等著魏翊膩味的那一天。
可魏翊沒有膩味,幾乎日日夜夜過來尋她。
母親要給哥哥說親事,也為她挑選良婿再嫁,其中被挑選的人...是慕景序。
她和慕景序見麵的那一日,哥哥很不愉悅。
那時候她還沒有察覺出哥哥對她暗藏的心思,魏翊卻看出來了,讓她不許再跟哥哥接觸,否則舍不得動她,卻舍得動哥哥。
就因為她為了保護哥哥,跟哥哥拉開了距離,在不明所以的情況之下,哥哥生氣質問,便連帶著母親讓她去幫忙給哥哥說姻緣,哥哥都無法接受了,當日裡撕毀了她送去的貴女畫冊。
從那以後兩人鬨得無比僵持,直到後麵哥哥主動來找她求和,這才作罷。
後來......
藥效已經發揮了作用,沈湘歡隻覺得頭痛欲裂,在兩種藥的刺激之下,那些過去,被人刻意埋藏起來的記憶全都被翻出來了。
再然後她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後麵再醒過來,是在一處宅子裡麵,哥哥一開始說是因為她身子不好,要為了給她靜養,所以才騰挪到了宅子裡麵。
後來,她被困的時日太長了,實在忍受不了就要出去,哥哥不允許,她嘗試過自己出去,卻發現周圍都有人看著,門還上了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