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尚且沒有發生,沈湘歡的心裡已然有了篤定。
倒也不是平白無故,而是心有餘悸,從上一次沈長詢對她的囚禁就可以看出來,哥哥對她已經到了無所不用其極的地步。
再有魏翊,且不提榻上那些令人臉紅心跳的翻來覆去,就說他往日看著她的眼神,深沉得窺不見底下深意,沈湘歡怎麼不明白呢。
他的醋意也很嚇人,之前失去記憶的時候,不過是跟哥哥多說了兩句話,有了些許牽扯,魏翊就當下便難纏起來,說的哪些話啊,她都不好反駁的,她見識過魏翊的醋勁和厲害,當然害怕了。
哥哥和他都不是好惹好纏的,惹不起就不去惹,躲還不行麼,這也是最好的辦法了。
沈湘歡這兩日雖然不動聲色,可背地裡已經在做兩手準備了,她在王府裡麵,存放藥匣子專門給魏知渺上藥的地方找到了一些取走,以備不時之需。
包含銀票之類的,因為細軟之類的實在打眼,且這些東西路上都能夠籌備,帶夠了銀票的情況之下,沈湘歡就準備了一兩身,且是勁裝,不拖泥帶水。
魏翊的書房當中有不少京城地形相關的輿圖,還有工部修築留下的手劄,甚至還有布防圖。
沈湘歡曾經一掃而過,見到了博古書架上做的相關存放類彆,見她發愣,魏翊說她都可以取下來翻看。
見男人俊朗的臉上並沒有一點防範的神色,沈湘歡愣問,“書房重地,我也可以進來麼?”
這裡存放那麼多有關朝政的東西,周圍還有不少軍士暗衛把守,魏翊居然讓她進去不說,還讓她隨意看,這又不是小攤販賣買東西,可以隨便看。
沈湘歡愣在原地,被他捏著手腕拉過去,抱到懷裡。
“這裡是王妃的家,什麼地方什麼東西是王妃去不了動不了的?”他用散漫的語氣反問沈湘歡。
周遭都是伺候的丫鬟和隨行的侍衛,沈湘歡不喜歡在人情的親密,尤其當他磁沉的嗓音在耳畔響起的時候,她的耳朵忍受不住一整個紅了起來。
他的鐵臂就橫在她的腰上,沈湘歡隻覺得整個人都有些軟了。
剛說要下去,就被魏翊給抱到了腿上。
她抱著她翻看桌上的公務,都是一些朝廷上的事情,沈湘歡知道不能看也不想看,但還是不可避免看到了,他案桌上的公務看著錯綜複雜,沈湘歡匆匆一瞥,便垂下了眼睫。
略是羞澀道,“你放我下來吧。”他的鐵臂貼在她的腰間上,沈湘歡說這話的時候,已經伸手去拉著他了,想要他將自己給放下來。
可魏翊不讓她下去,反而將她往懷中給帶過去,“......”
“青天白日,周遭還有很多人,你不要這樣。”雖然周圍的人都不敢說出去,也紛紛低下來頭目不斜視,可沈湘歡就是覺得無比羞赧。
“你先忙吧,我要去看知渺的課業。”
“王妃隻看知渺的課業,就不看我的了?”
聽聽裕王殿下說的什麼話,這兩者如何能用課業混為一談呢?
“你、你胡說八道什麼?”沈湘歡越發覺得羞赧了,甚至連她的耳朵都燙了起來。
“不要亂講。”被人聽去不好。
“好,不說。”魏翊越發將她給抱緊,俊朗的麵容埋在她的細頸處,嗅著她身上散放的淡淡清香。
“我隻是想要你在這裡陪我。”
思及此,沈湘歡的思緒扯遠了。
她的指腹不可控製摩挲著輿圖的表麵,看著離開京城的路線,忍不住咬唇。
魏翊雖然沒有欺騙過她,但他的隱瞞,自己也接受不了。
何況魏翊深不可測,她看不透他,還是不要留在他的身邊了。
很快,沈湘歡便甩開了腦中的思緒,沒有往回多想兩人之前的甜蜜,認真看著京城的輿圖。
她的記性雖然不錯,但也達不到過目不忘,尤其是魏翊書房的這份輿圖實在詳細過了,不單是京城的主乾街線,就連小巷子的落腳,周遭的變動都標明了。
京城如此之大,要讓她在一時之間記清楚,還真是有些難度。
沈湘歡知道一天之內將京城的輿圖給記清楚很難,便隻詳細瞧了大概,能記多少是多少,以免需要用時一頭霧水。
時辰在不知不覺當中過去,這幾日除卻在書房之內,沈湘歡便是往返國子監。
這一日她收到了魏翊的書信,他人明明沒有在京城了卻對她的行蹤了如指掌。
尤其魏翊在心中詢問她在書房都看些什麼的時候,沈湘歡頓感心下一涼。
魏翊知道她整日待在書房,會不會知道她在看些什麼書冊?知道她找了慕景序?
心慌的同時,沈湘歡仔細回想到底有沒有露出破綻?
魏翊的書房一向不許人進去,那些丫鬟婆子都不敢靠近,紛紛在外麵,縱然是他的暗衛,也不可能看清楚吧?
饒是如此,沈湘歡也不敢打馬虎眼。
她給魏翊寫回信的時候,還是提到了輿圖,但是為了哄他道。
“不知夫君何時歸來,想去城門接應,故而這些時日一直在看京城輿圖尋找最佳路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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